文贤帝深知他对老三的敬佩之情,所以他这般回答其实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遂淡淡地颔了颔首道:“朕明白你和老三之间兄弟情深,同时更相信你心中亦有成算,罢了,朕就不多唠叨了。“
忽又想起一事来:“对了,有关之前在外面,你皇祖母说过的那些话,朕希望你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闻言,夜瑾骁不禁苦笑:“儿臣知道,皇祖母年事已高,加之思念二哥才一时说了些过激之言,所以,父皇只管放心,骁儿不会去与皇祖母较真的。”
“嗯,”文贤帝再次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去吧,好好安抚好王妃。”
这厢,夜瑾骁应诺后转身离开。
然……目送着夜瑾骁消失的文贤帝和某国师收回视线后两两相望。
文贤帝朝国师挑眉问道:“现在国师可以告诉朕之前国师从那一局中又预感到了什么好事情吗?”
“当然。”
国师闻言,笑容重现之余忍不住又朝房门外看了看后,这才意味深长地缓缓回道:“陛下所言不差,老奴确实预感到了一件好事情,也或者可以说是大事情。“
“那就有劳国师速速道来,别再跟朕卖关子了。”
“此大事情便是我天禹将于不久后,定会成为数国最强的国家!”
“国师,我知你想要讨朕开心,但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陛下只管把心放时肚子里去,这些日子以来,老奴夜夜都驻守在观星台,几乎寸步不离,双瑾之星,日渐亮堂,其周围更是长有紫气萦绕,此便是天命。”
“……”眼见着国师眸目中信心十足,文贤帝遂连连点头。
晋王府内,苏若瑾一个人独坐于荷花池边廊亭中的石桌旁,发着呆,却忽闻身侧传来两声咳嗽声。
没有注意倾听声音的她只觉得声音很熟悉,下意识想到的便是某王爷回来了,忙一个回头,可是四目相望之际,却发生,来人竟是白日里和自己打个照面却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完整话的顾雨宁。
不禁脱口惊呼道:“雨宁!”
顾雨宁刷啦一声将手手中的折扇收拢,并来到她跟前。
“坐,”苏若瑾朝他不远的石凳努了努嘴。
顾雨宁一边点了个头一边撩起袍摆于石凳上坐下。
而苏若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打听清楚,白天他因何也会出现在那片山里的,于是甚至根本就顾不上多作寒暄。
“今日不知雨宁你怎的也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个……说来有点话长。”
“我不想听废话,你只需要和我说重点即可。”
“那行。”
说话间,顾雨宁抬眸又看了苏若瑾一眼后,即道:“是阿牛。”
“阿牛?”苏若瑾不禁回忆了一下,今日在锦华院后,她先诸葛牛一步出府,后面再遇见诸葛牛时是在城门边,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内,诸葛牛竟然还特意去了趟保济堂!
阿牛,既然都已经进了凌渊阁半年之久了,却同时依旧还信赖着保济堂,信任着顾雨宁!
不禁又问:“这半年以来,你和阿牛一直还有着联系?”
顾雨宁直接摇头:“并无。”
“哦——”苏若瑾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阿牛可能实在是因为太过担心她,怕她出现,因此才会于匆忙中还跑去了保济堂一趟。
真像得以知晓,但还不知为何,苏若瑾内心里仍是有几分别扭。
遂抬起头轻吐了一口气后,方重新看向顾雨宁:“雨宁,若是要让你在保济堂与复仇这两者之间作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问题,顾雨宁突然静默了下来。
待再开口时,他想要转移话题道:“丫头,你看眼前这一片花骨朵儿,想来怕是明日就能开成花了吧!”
“顾雨宁,”苏若瑾略显恼怒道:“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肯与我说实话?”
“实话?”
“没错,实话,本主子要听实话。”
天再次被苏若瑾给聊死,两人同时静默了下来,只不过一个是在等,一个却是在想着要怎样才能令她停止追问。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苏若瑾咄咄的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曾由顾雨宁的脸上离开过。
在这种注目礼下,顾雨宁终于败下阵来,率先打破沉默道:“不是雨宁非得将自己的事情瞒着主子,实在是有些事情主子越知道得少就越对主子好。”
“是这样吗?”苏若瑾不由问道。
顾雨宁连连点头:“因为真相牵涉着人太多,而且很残酷。”
“你指的是顾氏家族一门遭受灭门一事?”
顾雨宁摇头回道:“这只是其一。”
“那——小四可是顾家唯一的幸存者?”
“没错。”
“没想到小四的身世竟是如此的可怜!”
“那我呢?小四可怜,我便不可怜吗?”
“……”苏若瑾略作怔愣后,轻轻地点点头:“当然,雨宁的身世也甚是可怜。”
“小四永远都是我顾雨宁的弟弟,我的亲弟弟。”
说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