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苏若瑾一干人才刚回屋坐下不久,就见到有人匆匆赶来,大家于是抬眸朝来人望去,并非顾雨宁,来人竟是于老掌柜。
苏若瑾见于老掌柜跑得是气喘吁吁地,略微诧异了一下,之前明明见他一头扎在患者堆中给人看病问诊,压根就没瞧见她和金翠二人似的。
不过很快想明白,定是后面有人特意跑去将她归来的消息去通知了他,因而他才临时扔下众多患者跑进内院来和和她打声招呼的。
“老朽给主子见礼来迟,望主子见谅。”一进入门里,就以来了个从前极少会这般郑重其事的姿势,毕恭毕敬对苏若瑾深行一礼。
苏若瑾只得忙起身迎了过去:“哎吆……不就一段日子未见面了,从前比这更久未曾见面可是多了去,于老,你这……不用如此这般的。”
“从前是从前……”
于老掌柜立刻严肃回道:“这次的情况可与从前不一样,此番整个皇都兵变,多少人为之丧命,老朽及雨宁老弟一直都在担心主子。
尤以雨宁老弟,这些日子以来为寻主子四下奔波忙碌,常常日以继夜衣不解带,茶饭不思。”
“……”顾雨宁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在乎本主子吗!苏若瑾不由扶额。
可是又不想在顾雨宁对自己的执念上多作言说,遂干脆转移话题:“一夜之间街上横尸遍布,经历了这等惨事,只怕现在全京城的人但凡一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都依旧会胆颤心惊吧!”
“那是自然。”
于老掌柜回道:“就老朽活了这把岁算都还是头一回历经这等场面。”
苏若瑾清眸一转,对了,不如乘此机会好好向于老掌柜先提及一下那厮正合时宜。
“唉——”
故意叹息一声后道:“说起本主子此番能死里逃生……本主子最应该感谢的人当属晋王殿下。
若非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命人将本主子护送出京城的话,说不定现在的我还有无命前来与尔等相聚,都难说了!”
“主子的意思是,其实在那夜之前,晋王就已经命人将你们给护送出京了?”主子话里有话,于老掌柜尝试着慢慢地琢磨与细品了一下。
这时,站在苏若瑾身旁的金翠冷不丁接下了话茬,道:“没错,若非有晋王殿下对主子的爱护,只怕那夜主子和奴婢都已遭遇不测。
后来王爷的属下跟奴婢无意间提及,皇城宫变那一夜晋王府也是叛军的袭击目标之一。
还好王爷神机妙算提前预知,一早将主子与皇后娘娘给强行送走。”
“强行?”于老掌柜惊问。
金翠于是又解释道:“没错,若非是强行,主子定会安排奴婢,亦或是其他人前来告知一声老掌柜与三哥。
“如此说来,这晋王倒并非只是传言中的莽夫一个了!”
于老掌柜抬起手一边抚摸着自己银白地山羊胡须一边连连点头道:“看来……主子这是嫁了个大好靠山了呀!”
“咳咳……”
一阵略显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里面几人间的谈话,大家伙无一例外地或扭头、或抬眸循声望去,原来是顾雨宁不知何时也已进了房间里。
此时的神色很有些冰冷,冰冷得令在场所有人都对他莫名生出了一股子的陌生感觉。
只顾雨宁也是个心思敏感之人,一见到到众人看他时异样的神色,很快缓过劲来,回归到了平日里大家心目中的那个顾三哥的状态中。
这不得不让苏若瑾略作多想:这家伙,莫不是将刚才她和金翠俩人在于老面前夸赞某王爷的话给听了进去,因此脸色才会变成这般!
不过又一想: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厢情愿不是爱,因此自己夸赞自己的爱人也没哪儿做错。
并且自己和王爷相爱一事他早已心中有数,所以这往后有关自己跟那位爷的事情……
当然,只要不涉及到王爷现在所谋的那件最隐秘之事,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便都不算什么大秘密。
那么接下来自己便大大方方,该面对就面对,该承认就承认好了。
这样一想,苏若瑾重新抬眸,坦坦然然迎上顾雨宁幽怨的目光。
顾雨宁瞧见女子神态坚定从容,心中更是了然。
想来这段日子,她一定被晋王那个家伙给藏去了他的某个秘密基地,不然不至于任自己几乎已经将京城内的每一寸土地都给翻遍了也未能寻找到她了!
随即行至苏若瑾跟前,与此同时,竟还将手伸至到苏若瑾的头顶上揉了揉,无论是眼神还举止中都带着一抹浓浓地宠溺与暧昧之色:“主子能平安归来我等便已心满意足,其余什么都不重要了。”
此情此景,瞬间惊呆在场除他俩之外全部人等。
“……”这小子,他居然……以前的他胆子可从来没今日之肥的!
下意识想以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拍开,可转念终是于心不忍。
毕竟眼前站在这儿的,哪一个不是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过,自己早将他们一个个都当作成了情同手足的家人无几。
罢了罢了……再给他些时间让他继续好好消化吧!
但……该让他明白的还是得让他明白。
随即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