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一棋子放下后,夜品荣向东方筑夸赞道:“先生真的不愧有棋界圣手地称号,本太子这厢心悦诚服了。”
“哈哈……”东方筑很是受用地扬声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过谦了,东方不过只是比太子殿下略胜一筹罢了。”
夜品荣陪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此番宫中这场变故,还好有先生前期不吝赐教,得以令使本太子没能被太后和吴王给拉下水。
如今想来,都还后怕不已。”
“无妨,这也多得太子殿下机智聪敏,若非如此,就算东方说太多亦无用。”
东方筑这一既抬高了自己同时也托了托太子的高情商言词,对夜品荣来说很是受用,只见夜品荣连连颔首:还好当初自己有眼力见好,将东方先生收入麾下,也让自己因此躲过了一劫。
遥想起吴王和高太后在起事之前,高太后屡次命自己必须在宴席那日配合叛军杀掉殿内一些一直私下不满高太后几名宗室族人。
还好在那之前他早有询问过东方先生,此事可干还是不可干?也正因为他选择了听东方先生的:表面答应高太后,实则按兵不动。
除非他们起事真的有了成效,否则他就只管当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猎人。
这才得以让自己既没有被高太后和吴王所牵连,又仍旧保住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同在东宫,离夜品荣所在院子相隔约小半地里的另一片花园内,苏玉夕于不久前就已如愿嫁进了东宫,因为她只是个侧妃,因此只能以一抬小轿静悄悄将其迎进门内。
但看在她已怀有身孕,新婚当日,夜品荣特命令将迎侧妃当走侧门这一习俗改成了直接由大门进入东宫,算是给了苏玉夕天大的照拂,亦给了将军府一个天大的面子。
毕竟将军府的两个闺女在嫁入东宫时都是由东宫正门进的,说出去,将军府也当是倍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了。
此时此刻,苏玉凤正在花园湖边的亭子中一边喝着暖茶一边欣赏着湖中美景。
京城自打上阳节一过,天气很快就已回温,就连这湖面也是,虽表面还是一层冰,但若人们只要稍加认真点,并且再透过表面那层薄冰继续往更深处看去时……
就会知道,最多再过上三、五、十来天的,凝滞的冰湖很快就又能变回一湖碧波荡漾。
话说苏玉凤,自打这东宫多了个苏玉夕后,她忽然就开始感觉到自己有些压力山大了!
也是,自己都嫁入东宫不短地时间了,可是这肚子到眼下都仍没有半点动静,这宫里的太医早就给自己诊治过,他们都说她身体并无大碍,就只是稍稍有些内寒。
因此给她开了一大堆用于治疗内寒的药,只然后她药也喝了不计其数剂,胃都快要喝伤了……
可是至于肚子吗?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有时,她会很羡慕苏玉夕,才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怀上了太子的种;
但有时,她又会极其嫉妒和仇视苏玉夕……京城世族大家众多,为何作为她的亲妹妹却还要跑来抢夺她的夫君。
当然,这些都取决于苏玉夕了,只可叹的是苏玉夕还毫无防备!
自从怀上了太子的骨肉后,一夜之间,她就宛若变了个人。
尤其在被正式迎进东宫后的这些日子以来,苏玉夕的性子变得一天更比一天地嚣张跋扈起来,甚至屡次三番当着众下人们的面,嘲讽她这个正妃是只光会打鸣不会下蛋的病鸡。
为此,苏玉凤时常失眠到半夜,可是却又一点辙都没有,也想过要让对方胎死腹中,可同时又有些害怕东窗事发后的结果。
于是目前每天就都这么僵持着,从前是侍妾害怕见正妃,现在这东宫里到是反过来了,因为现在是苏玉凤想方设法躲着苏玉夕。
然而不想她越是想要躲着自己的亲妹妹,可她这位亲妹妹却越是每天想尽办法要到她的面前晃一晃、荡一荡……
就跟她每天若是不能见上她这位正妃姐姐一面的话,她就会吃饭饭不香,喝水水不甘似的。
并且每每一见面,她都会毫不吝啬、毫不客气地要讽刺、奚落苏玉凤一番。
对于苏玉夕这样不断不歇地种种挑衅,苏玉凤何以不气?又何以不恨?
话说这会儿,好不容易摆脱了苏玉夕,能独自清清静静于湖边透透气的同时赏赏风景,内心里也略有回温。
然……不想,没隔多少,整个就跟一颗黏黏草种一般的苏玉夕忽然又出现到了她的视野中。
脸色顿时一沉,心情亦随即直线降温。
“太子妃,那个跟屁虫一般的侧妃又来了!”伺候在苏玉凤左边的一个丫鬟忍不住提醒太子妃道。
苏玉凤闻言,依然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在别人心目中能显得大度一些。
紧握着暖茶在手的她,随即垂首又呷了口暖茶,整个一副不急不燥,心无旁事的样子。
可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只听到正走在一片青石板小路上的苏玉夕忽得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为此,苏玉凤眸子敛了敛,然后又很快和身在他右侧的嬷嬷元氏迅速对视了一眼,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拎着裙摆起身。
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