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看着脸上笑容堪比今日天气一般明媚的段皇后半响,苏若瑾内心里其实非常的不是滋味!
只是没法子,正所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必须要学着自己找些事情做做、找些乐子让心情渐渐好起来,这样才能更有利于让人们从悲痛中尽早跳出来。
然而一想到未来自己所要面对的诸多问题,内心里很快又惆怅起来:段皇后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家伙已经不在了,她知道的是儿子命令作为儿媳妇的苏若瑾领着她到渔溪镇的别院中来疗养。
此计或许能瞒得住段皇后一年半载,但想隐瞒更长的时间那是绝决不可能的。
段皇后她又不是傻子!
为此,苏若瑾的脸色渐渐变得低落了几分。
却在这时,金翠忽然跑到众人面前大咧咧地嚷嚷开来:“皇后娘娘,您一会又有口福了,刚才在溪中主子可说了,回去就给大伙烤全羊吃。”
略停了停,随即接着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配制的烧烤调料在整个天禹国来算,她若想称第二,那可是绝对无人敢称第一的。”
“嗯。”
段皇后闻言,含笑点了个头,不过紧接着又皱起了眉毛来:“你这丫头,你的话本宫肯定信你,可是有件事本宫得说说你了。”
“啊?”苏若瑾张大着嘴巴睁圆眼睛盯着段皇后。
便听到段皇后道:“你家主子和王爷早已成亲多时,你怎的到了现在还一口一个主子的唤?”
“这个……”
金翠被段皇后嗔怪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视线很快飘向苏若瑾,苏若瑾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替她向段皇后解释道:“母后请别介意,翠儿自小跟在若瑾身边,一直主子、主子地早已叫习惯了,所以……”
“那也得学着改口!”段皇后闻言,郑重其事地道。
这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苏若瑾不由想起曾经那个家伙在时,好象也曾因为这个原因而斥责过金翠。
皇室中人啊,早知自己当初为何不一开始就脱离将军府,然后彻底以江湖中人的手法向将军府寻仇,那样一来或许也不会兜后来这么一个大圈子了吧!
哎——
可事到如今,追悔又有何用?
随即强迫自己整理好心绪,无论如何,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家伙在弥留之际时的所托,自己就必须‘认栽’。
毕竟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
眼前的山谷里四下风光都能自成一幅图画,长期无人进入,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拥有着大量可供人们充饥和打打牙祭的纯天然的山珍野味。
一晃过去了近两个时辰,待大家领着这一趟的收获返回别院中时,才刚进入前院大门,苏若瑾就眼尖地看见了一道她曾经倍是熟悉的身影。
“欧阳伯伯!”
随即将手中物件递给迎上她们的一位老仆,自己则飞快地跑向她的欧阳伯伯跟前,就连金翠都毫不例外,在瞧见到欧阳大伯的瞬间,立马欢声雀跃地也忙把手中的物什递给旁人,然后屁颠颠紧随苏若瑾也奔了过去。
欧阳楚雄在听到苏若瑾的呼唤声后也有些激动,当即也朝着苏若瑾这一方走来,在两人离着仅剩一米之距之际,欧阳楚雄依例向苏若瑾躬着身子见了个礼:“老奴见过三小姐。”
“哎呀欧阳伯伯……你就行啦!”苏若瑾连忙蹦过去一把扶住了对方:“又忘了若瑾从前的交代,咱们之间何需再如此多礼。”
“那不能,规矩不可破。”欧阳楚雄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又是极力的维持着该要遵守的礼节。
见状,苏若瑾自知拿他也没别的办法了,遂在轻叹了一声后问道:“到了有多久了?”
欧阳楚雄便答:“不久,也才刚到这儿一会。”
“那就好,要是让您老等久了的话,若瑾可是会内疚的。”苏若瑾不禁故意贫了贫嘴,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抑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伤,不能让欧阳伯伯再来为自己担心了。
“你这丫头,还是老样子、老性情,喜贫嘴。”
“那可不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毕竟这个时代通讯不太发达,即便渔溪镇离着京城其实也不过区区百几十里地,可是听着欧阳大伯的神情和语气,苏若瑾不难知道:对方还不知他的男人已故。
遂在下一瞬,放心地挽着他转身行将到段皇后面前,为双方郑重作起介绍来。
只见她先是向欧阳大伯介绍段皇后道:“这位就是晋王的生母,也乃若瑾最敬重的婆婆大人,同时亦即是咱们天禹国的皇后娘娘。”
“啊——”
欧阳楚雄闻言生生挨吓了一大跳,忙拂开苏若瑾的手“噗通”就跪在了地面上:“老、老奴拜见皇后娘娘。”
这一拜下去脑门都贴到了地面上,苏若瑾这才想起好像是自己有些唐突了,欧阳伯伯这一世可是头一次面见到如此显赫身份的人,如此紧张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一时也有些无措,无措之下,忙弯下腰欲扶起她的欧阳伯伯,可欧阳楚雄却在未听到皇后娘娘发声之前,依旧脑门顶着地面就是不起来。
苏若瑾不禁扶额。
还好段皇后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