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夜天荀略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接着摆出一副高人、智者的模样,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夜瑾骁缓缓道:“这儿除了咱哥俩就剩下七弟妹了,没外人。
五哥心里跟面明镜似的,七弟妹和那太子妃虽为姐妹,但其实私下水火不容。
因此五相信,就算今日我在此说了什么,七弟妹也断然不会去告知她的太子妃姐姐和太子姐夫。”
说及此,又将目光落到了苏若瑾脸上:“七弟妹,五哥可有说错?”
苏若瑾挑了挑眉,果断回道:“五哥英明,确实没有说错。”
“嗯,”夜天荀含笑点了个头:“如此,七弟就别再装了,咱们眼下共同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不如打开亮话吧。
我也一直看不不惯老四,成天自持太子身份,在众弟兄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就凭他,哪儿具备未来承袭一统和让天禹百姓安居乐业的能力和手腕?
若拿他与七弟你相比,无论是文才亦或是武略?他哪样是能和七弟你相较的?
若不出意外,早晚他的下场定跟老二一模一样。”
夜瑾骁原以为他只是想要拉自己入他的阵营,但却不曾想他今日竟会将嫌弃太子的话说得如此直白。
直白就直白吧,竟还故意拿他和太子作比较。
这可是明摆着要挑起他和东宫之争的意思,若他和东宫相争,那之后势必就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顷刻间,夜瑾骁看似平静的两眸里登时就多了一份警惕:“五哥,你的这些话在这儿说说便就算了,七弟可没有那份以家国大业为重的雄心壮志。
此生,七弟只盼着能平平安安活到老即可,所以……七弟现在也送五哥一句话。”
四目相视,略多了些火药味,夜天荀微微眯了眯眼,但视线依旧放在夜瑾骁脸上。
他似在期待:这个死心眼的七弟究竟会说什么。
于是很快,他就等到了夜瑾的话:“望此后五哥都能谨言慎行才是好。”
“你……”对于夜瑾骁一成不变地清冷态度,夜天荀终于破功。
再顾不上装腔作势了,而是当即起身冲到夜瑾跟前急道:“我说七弟啊七弟,你怎这脑子怎的还是如此的不开窍呢?”
夜瑾骁不为所动,冷言道:“若五哥再无旁的事情,那么就请回吧,至于五哥刚才的那一番话,七弟和贱内自会忘却。”
“七——弟,”夜天荀不禁再道:“若七弟真象自己口中说的那样,并无和东宫一竞的话,那何以又要半夜派人前往东宫行刺?”
苏若瑾:“……”内心里很是看不下去了,这个渝王才是个自以为聪明地搅屎棍。
夜瑾骁为此沉默了一瞬,随即回道:“五哥,万事都得讲究个证据的,若没有证据,还望五哥再不要靠着凭空猜测说话.
再者,这些话若是传进了父皇耳中,你认为父皇可愿接受?”
“无证据?”夜天荀冷笑了一声后冲着大门外大吼一声道:“曹、参、军人何在?”
门口立刻出现了一道精瘦,国字脸的男人,躬着身朝门内众贵人们作了一揖。
待其见了礼,夜天荀当即向他连连直招手。
姓曹的参军便快步走进门内,来到众人跟前。
夜天荀便吩咐道:“来,曹参军将你今日凌晨所见到的如实道来给晋王听一遍。”
“诺。”
曹参军遂低着头躬着身将自己所见娓娓道出来:“今晨,属下领着一队人马在外查案经过东宫不远的淮安街,凑巧遇上了东宫的人正在追捕两名刺客。
两名刺客一高一矮,高的大约九尺有余,矮的约七尺半左右,二人皆有负伤。
属下为此遂也领了一心腹弟兄偷偷跟了两刺客一程,结果却亲眼目睹到他们入了晋王府内。”
言罢,心知面前哪个都非自己所能得罪的曹参军,不由迅速抬眸瞟了一眼晋王和渝王一干人等,之后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一句。
夜天荀将视线由曹参军身上转回夜瑾骁身上,挑眉问道:“这曹参军虽说官职不足五品,但七弟也是在京兆府呆过的,应该不会不认识他的吧?”
夜瑾骁却是毫不在意地冷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夜天荀的话,相反,目光重又落在了曹参军的脸上:“这能说明什么?”
夜天荀:“……”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曹参军:“……”能不能说明什么属下不知,属下只是说了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
视线在曹参军脸上停了停后,夜瑾骁再道:“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外面的人以各种方式闯入我晋王府内,这想必已经不是秘密了吧?
就连本王的王妃都曾被人劫持、掳走过,跟别提什么刺客了,本府内几乎每日都在经历着。”
略停了停,目光继续盯着曹参军:“说到这儿,本王倒是要问问曹参军了,在那两名刺客进入我晋王府后,你可也曾跟随他们一道进来过?”
“呃……”私闯王府!他可没这个胆儿,况且以他这样的官职,他能得罪得起谁?
忙答:“王爷明察,属下可不敢贸然闯进晋王府内。
“哼,不敢?”夜瑾骁却是一脸的严肃道:“曹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