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留下他,他的心智才只是个孩子。”
苏若瑾最看不惯,也听不惯这种动不动就仗着自己手头权势随意决定别人或生、或死,视人命如草芥的决策。
忍不住就愤概地插话道。
显然是怕又再另起争执,文贤帝见状直接沉声喝止住大家:“好——啦。”
皇帝老子开口了,长公主不得不偃旗息鼓,临了前不忘狠狠地瞪了苏若瑾一眼,苏若瑾面无惧色冷然地冲她扬了扬唇角。
只听文贤帝又道:“都乃自家人,如此针锋相对成何体统?”
略停了停,继续道:“朕相信骁儿,亦相信骁儿的判断,因此这事就此做罢,若谁还有异议,那就等你们拿了有效地铁证再前来。
如若不然,搞出了不可收拾的场面,朕、定不轻饶。”
苏若瑾瞬间眯了眯眼,抬头偷偷瞅了瞅夜瑾骁,夜瑾骁默不作声地冲她摇了摇头。
君威不可漠视,众人皆因此息声,就连高太后都再没多说一句。
又多训斥了几句,文贤帝随即命唐贵妃等人送高太后回永宁宫,剩下的人亦一并被打发离开,独留下夜瑾骁和苏若瑾。
眼见着所有人由自己二人身前走过,临走前,还都无一例外不忘朝苏若瑾略作最后的打量。
随着四尊中、小佛地离开,文贤帝的御书房内登时安静了许多。
夜瑾骁依旧牵着苏若瑾的手,并略略紧了一紧。
苏若瑾心里自然清楚他是在宽慰自己,抬眸与之对视时朝他点点头。
文贤帝将两人之间的互动尽收眼里,“咳咳”了两声,以提醒她们,注意力当全部落到他那边才是。
于是很快,如他所愿,堂下的男女均将视线投向他。
“皇后自离宫已一月有余,”缓缓打开话匣子:“骁儿,今天就给父皇一句实话吧。
你母后如今恢复得怎样了?”
原来什么都瞒不过这位精明的爷!
堂下男女又是相视而望,之后由苏若瑾代替夜瑾骁开口回道:“启禀父皇,实不相瞒,母后体内的毒如今已解,但要想恢复如初,仍需再作调理。”
“毒?”文贤帝眯了眯眼,随即紧紧盯着苏若瑾:“你的意思是皇后之前并非生病,而是……”
“没错,母后身体并无疾病,而她所中之毒乃是来自于南疆。”
“南疆?”
“没错。”
微眯着双眼地文贤帝旋即陷入沉思中。
苏若瑾定定地凝望着上首,将实情当面告知文贤帝是事前她和夜瑾骁两人早就商量好的。
目的有三,其一、乘此机会试试文贤帝的反应,或许就能判断出段皇后中毒一事,他是否知情;
目的二、给文贤帝提个醒,从而能多留意下他身边一些最亲近的人;
其三、通过文贤帝,打打草,惊动下幕后的蛇,逼他再次出手,现身,是狐狸总归会露出尾巴来的。
不过由当下观察来看,苏若瑾可以大致确定:对于段皇后中毒一事文贤帝应当是不知情的。
苏若瑾不由又想:不过若是文贤帝能将太医院灭门案与段皇后的病情相结合,便不难相信,段皇后究竟是生病还是中毒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静,自苏若瑾说完了段皇后的基本情况后,御书房内便立马进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良久之后,文贤帝才连连颔首:“是朕的疏忽,这些年以来,是朕对不住皇后她了。”
言罢,随即又问:“那皇后她可曾说过,愿几时回宫?”
苏若瑾斩钉截铁回答道:“目前不能,她的身子骨还需好生的调养。
若此时回来,只怕旧毒得解又添新毒,若这般如此的话,母后的身子又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明明解毒对自己而言,并非难事情,可若不这么说的话,万一这位爷回头待他们前脚刚一离开,他老人家后脚就下旨让段皇后回宫,届时外面、宫里纷纷扰扰地才更难以应付呢!
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无从下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近期还敢召段皇后回宫,那指定就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即便不是,也会被众人误以为是!
这种情况下,苏若瑾算准了这半老皇帝定是没那么傻。
却在这时,文贤帝竟然由坐位上起身,随即行到堂下二人跟前,先是盯着夜瑾骁瞅了瞅,眼里蕴含着浓浓地嘲讽和戏谑之意。
之后向苏若瑾跟前又行近一步,一边定定地盯视着她一边无声的点点头。
意味深长里夹杂着一抹揶揄,道:“将军府出了两个贵女,一为太子妃,二为晋王妃……
外面都传太子妃兰心蕙质,端庄大气,且是个贤内助;
而晋王妃从小于乡野别庄内长大,因此性子粗鄙,矫情,还爱招事惹事。
入京当日便害死主母身边的陪嫁嬷嬷,不日又亲手杀害了主母的表弟,即将军府的管家。
然……那包云茹,外加上太子妃,甚至集众人之力竟然生生没能耐你何?
并且之后,将军府不是被盗,就是另有人遭殃,似乎自打晋王妃府归来,这将军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