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转眼间寂静到让人莫名有些瘆得慌。
即便不去挨个挨个地瞧这帮人的嘴脸,仅凭借着余光,苏若瑾都能依稀瞧出他们脸上此际的精彩表情。
瞧热闹地、得意洋洋地、幸灾乐祸地……除此外,还有隐藏在这些表面神态后面的狰狞与期待。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都乃自家人,亦都是最关心你们的人……
朕此番将你们召来,主要是为了当前外面所疯传地那些东西,想必你们也当知道的吧?”
良久后,文贤帝终于开口,目光在夜瑾骁和苏若瑾身上来来回回:“跟朕,跟大家说说吧。”
既然是有关自己的传言,苏若瑾觉得自然不能事事都躲到男人的背后,靠男人一昧的庇护才能活下去,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想了想,遂坦坦然然往前多迈出一步,自行回道:“禀报父皇,臣媳亦有所耳闻。”
“既有所耳闻,那对此,你自己是如何看待整件事情的?”文贤帝脸上甚是平静。
既无恼意,亦无不满,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何心境。
闻言,苏若瑾嘴角反到噙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来:“若臣媳说,外面所传的那些不过只是居心叵测之人导演地一出拙劣的戏码。
父皇可会信臣媳的话?”
言罢,苏若瑾毫不畏惧地迎上所有人的视线,将每个人的神情清楚地看在了眼里。
高太后是愤慨地,其余人的眼里均饱含着得意和阴鸷,只程度各不相等罢了。
也就是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夜瑾骁是自己这边的,天子则属于圣心难测,她一时瞧不出来那种。
然而剩下的几乎没一个人是想看到她今日能安安然然离开这儿的,说白点,瞧这架势和神情,明摆着都是等在这想看她苏若瑾笑话的。
很快收回心神,笑意犹存地听候文贤帝训话。
静默了片刻后,文贤帝两眼略略眯了一眯,依然聚集在苏若瑾脸上:“你认为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故意在造你的谣?”
苏若瑾想也没想,迎上文贤帝的目光毅然回道:“禀报父皇,事实正是如此。”
见文贤帝仍目不转睛地,像是她脸上就写着真相一般在继续盯着她看。
苏若瑾紧跟着又道:“父皇若想知道整件事情前因后果的话,臣媳自当将整件事情道于父皇及在场所有长辈及兄弟姐妹们听。
只但是倘若父皇觉得臣媳的话信不过的话,那亦可以请晋王代为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和前因后果道与大家一听。”
“放——肆。”
显然,对于文贤帝不温不火地态度已有所不满的高太后,突然就冲苏若瑾呵斥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何身份,竟敢以这种大逆不道的口吻和陛下说话。”
高太后一发声,众人皆沉默下来,略停了一停,正式对苏若瑾展开发难:“区区一将军府的次嫡女,抬举你嫁入皇室便已是陛下对你最大的恩赐。
而你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本应当自行了断方为正道,却还好意思重返晋王府——
你如此行事,毫不顾及晋王和晋王府的名声,同时,更置整个皇室的威仪于何在?”
苏若瑾暗暗呵呵了两声,这便是愚知的旧封建王朝。
与此同时,也在心中大骂特骂起面前这个一把年纪却仍不知进退,不为自己积德行善的恶毒的老妇人。
同为女人,不仅毫无怜悯之心,说出的话更是刻薄至极……
你个死老巫婆,也不怕死了之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对面,高太后丝毫也不想再给苏若瑾任何喘息地机会,片刻后,竟又兀自冲众人之后高声唤道:“来人啊,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拉出去,先杖责她五十下再说。”
高太后话落不及两息,果然,御书房外立刻进来了两个侍卫冲冲朝苏若瑾赶来。
只未等到他们行近苏若瑾,一旁早已忍得手攥成拳的夜瑾骁,赶在两个侍卫动手前迅速挡到了自己女人的身后。
目视着自己的祖母冷然道:“我看今日谁敢是非黑白不分,就想随便是动我夜瑾骁的女人!”
高太后为此愣了一愣,而乘此机会,夜瑾骁紧跟着朗声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事情尚未弄明白的情况下,便想将人先置之于死地,这与杀人灭口又有何区别?”
杀人灭口!
全场人因为夜瑾的这个比喻而呆住,苏若瑾闻言,立刻在心中暗暗为夜瑾骁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如此,看这个老巫婆还当如何表演下去。
她连让自己解释一番的机会都不给,可不就跟杀人灭口无任何的分别。
死老巫婆,从前也略打听过,知道这个老巫婆是不狠角色……
甚至坊间还流传过:高太后还在待字闺中之时就曾有一个相好的,并且为那人诞下一子,之是后来又因为有望入宫为后。
遂竟亲手掐死了与旧情人所生下的私生子,另还有传言,此后她又派人赶赴千里外秘密杀害了旧情人。
当然,这也仅是坊间传闻,至于是真还是假,苏若瑾自是不得而知了。
但今日这番见识下,苏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