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与御书房不过一廊相隔的偏殿内,剩余皇子及所有重臣们性子稳的便坐着,性子急的想站就站着……
不时会走过来两个内侍给众人空了的茶盏中,续一续开水。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是性子沉稳的一边平平静静等着听宣,一边兀自品着茶。
而性子急燥的则将内侍为他们精心泡制的茶水晾在一边,而他们自己围成一圈,然后在那就太医院一事作各种的评论与揣测……
但只要对他们的评说稍作仔细听上那么一小会儿,就不难发现:这帮所谓的重臣们个个嘴里无一人敢道出几句真实话来……
几乎一水都属于那种避重就轻,所言不过都只是些毫无建设性的说词。
说白了,都在等着别人放真话呢!
可就这么等来等去……最后无一人敢以事论事说上句真正的大实话。
夜瑾骁和老十夜儒殇,另有老十一夜怀德等三个人坐得较近,全程都貌似不声不响地在喝着茶,但其实他们都将对面那帮基本都为老头子们的话听进了耳朵中。
“扑哧——”听着听着,老十一夜怀德忽的笑出了声来。
笑停,又忍不住低声骂了句:“都是一帮老奸巨猾的猴子,无一人嘴里有句真话。”
他此言一出,就连万年冰块脸的夜瑾骁也为此嘴角一扬,再更别提其余几个皇子,不约而同都统一展开了笑颜,于是再看向那群人时就仿佛他们看的是一群奸猾的老猴子。
这样不知等待了多久,终于又等到老太监前来宣人,这次,所宣之人是夜瑾骁和老十夜儒殇,一行二人就此跟在老太监身后。
经过回廊,正好与刚由御书房内出来的夜品荣及夜天荀两人相遇。
四对眸子相望间,太子和渝王两人从来不对付,因此他们在望向对面的两个弟弟时,眸光中几乎都隐约透着一抹诡异和复杂。
兄弟间无一人出声,只是冲彼此淡淡点头,之后插肩而过。
御书房里,文贤帝微眯着双眼,由老七和老十出现在门内开始,他的视线便几乎未由这个突然就站起来的老七儿子身上挪开。
引得老十都忍不住侧目又瞟了一眼他的七王兄:七王兄身上就有那好看吗?还是身上长了花?
父皇的的两眸为何一直都只放在他的身上!
种种猜测与遐想……萦绕在老十的脑海中。
反观夜瑾骁,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至始至终昂着首挺着胸,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履朝御案所在方向行去。
“老七、老十……”和称呼老三老四儿子完全不一样,称呼那两儿子时他称的是他们的封号的。
可眼下,对于这两个儿子,他居然直接以他们的排行数字代替唤之。
当然,对于这一点夜瑾骁并不了解,遂待到不能再继续往前时,依例弯下腰朝文贤帝恭恭敬敬施以一礼。
老十亦一样,几乎同时,也朝文贤帝见了个礼。
随即,两人便听到了文贤帝冲他们道:“你们可知父皇今日为何会有此一安排?”
嘴上问着你们,可眼睛却只盯着老七。
“这——”夜瑾骁不禁犹豫起来,略作思量过后,方答:“儿臣以为父皇既有此一番安排,那便自有父皇的道理。”
答得很是牵强。
与是文贤帝不露声色地将视线转向老十夜儒殇:“老十呢,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相比老十夜儒殇,他就没有夜瑾骁的顾虑,当即接过就回道:“太医院三十多条性命,父皇此举自是想在大理寺查清之前先摸一摸我等几个兄弟的底。”
停了一停,接着道:“若是老十没有猜错的话,父皇其实心中已经认定了,太医院那众人的性命定与我等几人中的某个脱不了关系。”
“咳咳……”夜瑾骁已经自我封闭长达多年,在这些年间里,他万事小心翼翼,尽可能减少存在感。
每日心中所盼不过是:但愿所有的兄弟们都能暂时遗忘了他才好。
与此同时,他已多年不曾与宫中任何人随意说话,几乎每说一个字都是要经过一番认真的权衡思考方会出口。
因此当他一听到老十竟如此毫不保留说出心里的判断时,心里不免会为老十担心一把,并捏上一把冷汗:这家伙,早就叮嘱过他的,圣心难测,圣心难测……
只不过,他的这份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大椅中的文贤帝听闻完夜儒殇的话,不禁很快拍案叫好道:“好——朕的这么多儿子中,还是属老十说话最为实诚。
可不像他的几个哥哥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在朕面前兜圈子,耍心机……令朕头痛不已。”
言罢,还故意狠狠地瞪了老七夜瑾骁一眼。
“……”夜瑾骁只得默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继续装聋作哑,装傻充愣以对。
老十打心眼里没想过会应该自己的一番话,从而令七王兄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遂忙舔着脸对着文贤帝替七王兄稀释道:“父皇,倒也不是七王兄不想说实话,实乃现在朝堂局势怪异,人心叵测啊!”
“屁话——”文贤帝似气急,生生憋出来一句颇为难听的糙话。
在儿子们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