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目光快速将众人扫视一遍,郑重地道:“如今本王早已是瘫废一个,不若今日在此就再向众弟兄姐妹们重申一次,本王暂不会加入任何一个队伍。
余生,本王只想安安静静,当个残废地闲散王爷,偶尔替君分担些跑腿小事务,享受享受身为王爷的这份俸禄了此残生,便已满足。”
“七王兄,王妃嫂嫂,今日我等确实是不请自到,但……怎么说呢?臣弟觉得当是七王兄和王妃嫂嫂误会我等此行之意了。”
“罢了,”做贼的从来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是个贼,这么简单的道理,夜瑾骁比谁都更要瞧得通透清楚许多。
虽不知眼前的他们究竟都站在那几位正相斗甚欢,能力最强的兄弟们中的哪一队,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却再明显不过。
就在眼看着话快要聊死的瞬间,长公主忽的出来当和事佬:“七王弟,当年之事,我等并非不知你心中苦闷,可如今早已时过境迁,有些事情放在心中,无法解决,亦无法摆脱。
如此……过去的倒不如就随它过去,毕竟生活得继续。”
苏若瑾闻言,第一个在心里暗暗冷哼了一声:原来不论是哪个时空,又或是哪个朝代,圣母婊都是一种性格!
针一日未扎到她身上,她永远显得比谁都要大度而心胸宽广。
再看九公主,此时此际,倒是一声不吭,完全没有了刚入府时的嚣张和蛮横。
再看两位郡主,在夜瑾骁未曾归来的那会儿,好歹还敢喘口大气,可这当儿,两人早早低垂着脑袋。
似乎已经尽了各自最大的力量,就是为了要减少一下她们的存在感。
老十怀王话少沉静,大多时间貌似都在思考,可他究竟在思考什么具体的东西,没有人能够瞧得出来。
相比老八平王,面上相对而言较为坦然。
唯老平王和长公主,似心智颇多,城府更深,言语内容亦让人真假难辨。
未见有人应答,长公主不禁以为自己的话最是触动弟兄姐妹。
停了一会儿,便继续开导道:“七王弟,七王妃方才所言亦不全无道理,只是你我皆为皇室儿女。
酒喝多点可以装睡,可这人若身在棋局中,想跳出来,皇室的儿女,要想轻易摆脱命运的桎梏,独善其身,远离是非,谈何容易!”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颇具一丁点道理,苏若瑾认为:什么棋不棋局的……只要人心所贪不多,总会有别的出路与别的活法。
这一晃,时间已经近晌午,宾客们依旧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两位郡主是有心想要离开此处的,可她们都无说话的权力,帝王的亲血儿女们面前,她们什么都不算。
眼瞅着这帮心思各异的兄弟姐妹们,苏若瑾也不得不兀自起身出门。
李管家一直未曾离开。
和魏江及另外一个护卫,但是由苏若瑾的角度看去,只能见到对方背影的年青护卫,三个人在离大厅不远的荷花池子旁商量着什么。
苏若瑾遂走了过去。
一见到苏若瑾,三人纷纷向她行礼,随后,那个苏若瑾并不知道该唤何名字的年青护卫冲忙离开。
显然是李管家给他安排了什么重要事情让他办去了。
之后李管家对苏若瑾开口:“王妃,这马上就当是用晌饭的时间要到了,可里面……”
“他们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怕是想留下来和王爷一起用响饭了。”苏若瑾含笑打断了李管家的话,并吩咐道:“所以劳烦李管家一会给安排下去,并通知声厨房,多准备些酒菜。”
“嗯——”李管家遂点头道:“如此的话,老奴这就过去吩咐他们。”
“好。”苏若瑾亦颔首。
于是李管家就些脚步冲冲朝厨房方向而去。
然后现场便只剩下了魏江魏侍卫和苏若瑾两个人。
一想到大厅里面那令人略感窒息的氛围,苏若瑾就忍不住想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闲来无事,便冲魏江淡淡笑了笑,道:“冒昧问魏侍卫一句,魏侍卫应该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吧?”
“嗯。”魏江不知苏若瑾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不过依礼还是点了默认下。
“王爷的寒疾是在北疆所中?”为了试下魏江敢不敢说实话,苏若瑾故意由最简单的问题入手。
魏江闻言,当即回道:“没错,王爷正是此前在北疆所中。”
“那——”苏若瑾紧紧地盯视着对方,又问:“那距离上一次寒毒发作时已有多久?”
“一个月。”
“那次王爷是如何挺过来的?”
“呃?”魏江蒙了蒙,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许许多多极不和美又尴尬的画面:。
那日的前一晚,他和李元见主子这次仿佛真的要不行了!
于傍晚由李元领着两名属下驾着马车赶去了镇上。
本意是到镇上的哪个花楼里买个花魁回别院给自家主子一解弥留之时的遗憾。
哪知渔溪镇那个地方实在太小,且民风又淳朴,因此驾着马车的李元等人一连如同地毯试那般将小镇的每一寸土地都给寻了个遍。
结果也没寻到一家干那种营生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