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数过后,随即不由自主轻长的“唉……”叹一声。
夜瑾骁闻讯睨了她一眼,嘴角略抽,想笑又忍了回去。
后鬼使神差地安抚她一句:“放心,盛天楼的掌柜是魏江的亲戚,魏江亲自前去,盛天楼的厨子一定会最先为他效力。”
“……”苏若瑾闻言,惊诧而欣喜地仰起小脸看向坐姿端正,背脊挺直的他,本紧蹙的眉眼霎时舒展开来。
夜瑾骁将她所有神情尽数收在眼里,头很快朝她俯下,目光随即紧紧盯着她,继而又补充上一句:“所以,用不着多久,他便会把你喜欢吃的美食都给打包回来。”
“如此不堪”的心思被男人揣摩透彻,苏若瑾登时语塞,一句话也未敢再接。
夜瑾骁不禁勾唇:这个女人,嘴不饶人时,能生生把活人气出病来,可吃瘪安静下来时,又总会让人不禁对她心生犹怜……
时间不及两刻钟的功夫,魏江便已左手提拎着一个食盒,右手也提拎着一个相同的食盒,由盛天楼内返回到马车上。
总共所用时间比某个心心念念着吃美食的女子先前设想的小半个时辰,足足缩减了一半。
然而独自托着下巴,正憧憬着待得了某王一纸休书、外加一大笔的金银财宝后,便可携自己的人……
从此天南地北任逍遥的苏若瑾,因太过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而丝毫未有察觉。
直到外面传来“啪——”一声甩鞭发出的长啸声,及紧随其后的一众无不都在告诉大家马车又重新出发的和种动静声……
苏若瑾这才如由梦中惊醒。
如由梦中惊醒的她,当即直起腰身看向那个坐得稳若泰山般的男人:“这是……魏侍卫回来啦?”
略停了下,随即又自言自语感概道:“果然蛮快的,与掌柜的做亲戚,就是好。”
听着她的话,看着这样的她,夜瑾骁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没有你相像那么久,这下你可以安心啦?”
“嗯,”苏若瑾第一时间没有细想,遂坦诚地点了个头,只抬眸迎上对方那一对充满着某种意味的深瞳。
她立时知道自己被他给调侃、戏耍了一把,心情怏怏,索性垂下头作充耳不闻状。
“咳咳……”与此同时,又不由地使用清咳声来调整自己内心里的尴尬与各种不服。
而视线一直不曾由她身上转开的夜瑾骁,神情一派兴致盎然。
之后的行程里,苏若瑾都让自己保持沉默,不开声,亦连个眼色也不再给对方。
饭菜最后布在了紫金院,段皇后所住屋里。
将刚泡完药浴,并梳洗完毕却显得尤为乏力的段皇后搀扶坐到布好饭菜的桌子旁。
苏若瑾的脸上很快恢复笑容,只她不知,她此刻展现出来的这抹笑容瞧在同样还浑然未明白自己心意的某位王爷眼里,竟让他莫名感觉,像是一道光,一道能给他带来无尽希望的白月光。
桌旁,苏若瑾由金翠手中接过她盛满的第一碗鱼翅汤,先试了试温度。
感觉温度正好,放到段皇后跟前,嘴中还不忘耐心地哄她道:“来——母后,泡完药浴后身体虚脱,这个汤……
正好,喝完它,身体立马就会有劲了。”
“这样啊……”段皇后凝眸看着她,心甚欣慰地笑问道:“看来这汤是若瑾精心为本宫准备的咯?”
苏若瑾闻言,脸色略带着几分讪然:“母后,这个是王爷派魏侍卫自盛天楼打包回来的。
因此当算是王爷精心母后您准备的。”
“哦——”原来是自己儿子准备的!段皇后的视线转向坐在她另一侧的夜瑾骁:“原来是骁儿为母后……”
“不对,”岂知夜瑾骁当即否认:“银子确系儿子付的,魏江也是儿子派去的,但记挂着母后,和给儿子提议的却是王妃,所以,功劳当归王妃才是。”
段皇后不禁又是长哦一声,随即视线在儿子和儿媳间来回流转了几遍,道:“般配!”
苏若瑾和某王爷闻言,不由自主地向对面那人看去,四目交融,两张脸皆在毫无征兆之下烫了一烫。
这时又听见段皇后继续道:“这个怎么形容来着?”
作沉思状,便听到蒋嬷嬷给段皇后提醒的话:“民间有道夫唱妇随,不过以老奴之见,这妇唱夫随也都一个意思,反正都是形容夫妻伉俪情深,和如琴瑟,举案齐眉诸如此意。”
苏若瑾早已垂眸不敢再与谁随意对望,而她的对面,夜瑾骁亦不例外,被段皇后和蒋嬷嬷这么一唱一和地调侃着,只能强作镇定,不接话。
然后二人便又听到段皇后神情夸张地顺着蒋嬷嬷的话,惊惊乍乍跟个小孩般欢声跃地的道:“对对对对对……
就是这知个意思,夫妻伉俪情深,恩恩爱爱,相互挟持,你懂他,他亦懂你。
如此甚好!”
言罢,目光在她以为的一对伉俪间继续流转。
苏若瑾被段皇后如火一般的目光盯得情不自禁抬眸,偷偷朝对面的某王爷看了一眼,随即只觉得浑身快要起鸡皮。
而她眼中的他,由于不了解他的“装功”,在她看来,便是他很平静,很镇定……
平静、镇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