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那不正是晋王的生母,她此刻要不行了?
由不得苏若瑾多做思考,李元见她还在发怔,忍不住又催促道:“王妃,别犹豫了,王爷还等着呢。”
“呃?哦!”苏若瑾回神,行医多年,早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见她将头当即转向金翠:“翠,赶紧的,把我的药箱拿上。”
“哦!”知事态紧急,原本还将脑袋趴在在桌上的金翠几乎连滚带爬一般,跑去将藏在衣柜中的药箱给找出来。
几人就此个个皆似脚底生风,一顿奔跑,跑出王府。
一辆超大超豪华的大马车早已等在大门之下的台阶边,老管家满脸焦色站在台阶下,一见苏若瑾立刻朝她直招手:“王妃,这儿,王爷在车里等着您。”
苏若瑾遂边点头边快步沿阶而下,因着夜瑾骁在车上,便不好让金翠跟着上车,遂给金翠丢下一句“这个我自己拿”。
然后夺过药箱兀自上车。
车厢内,耐着性子等待她的夜瑾骁听到动静抬眸,便见到两手抱着个医药箱的苏若瑾,目光不由停在了药箱上若有所思。
见到她不是第一时间和她打招呼,顺着对方的目光,苏若瑾这才反应到:显然他唤她一道进宫的本意并非是要请她入宫给皇后娘娘诊病,其真实目的乃是因着她为儿媳妇的这层身份。
说白了,就是皇后娘娘快要不行了,那儿媳妇自然得跟着儿子去送她最后一程。
终于算是彻底醒过神来的苏若瑾,登时尴尬不已。
宫里太医无数,大抵个个医术精湛,且早在将军府就有耳闻,当今的皇后娘娘染病多年,早已是油尽灯枯,哪还论得到她出马的。
再说了,就算她想出马,那皇帝又岂能信她?
尴尬的她思及此,不禁自嘲一笑,随后抬头见他仍盯着她手中的药箱出神。
只得讪道:“多年行医,养成了习惯,遂把它给带来了,都忘了宫里太医无数,且皇后娘娘身份何其尊贵,哪儿轮的到我这么一个江湖游医出手。”
只她的话刚一落下,夜瑾骁却似眼前亮了一亮。
下一瞬,他的视线就由药箱上移到她的脸上:“你与神医关系匪浅,想来医术定也不差。
无妨,既然都带来了,那一会等那些太医都走了,届时你就再给母后重新瞧上一遍。”
夜瑾骁此话一出,苏若瑾不禁眉心一拧,这似乎话里还蕴含着另一层意思呐!
一边在他的下侧坐下,一边将他的话又仔细琢磨了一遍:等那些太医都走了,就再给母后重新瞧上一遍……
他莫不是对皇后娘娘的病情有所怀疑?
随即顿悟:没错,肯定是这个意思,后宫从来都是表面看着平静,实则其间的水比特么太平洋之渊还要深得多。
太医可以被人收买,宫人们可以被人控制……
总而言之,利益面前,只要能用得着的,都可以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马车随后一路疾驰而去,还好此季时值深秋,渐冷的天气,街道上行人不多,加之有李元打马在前开路,一路无阻。
约莫两刻钟后,马车顺利停在了一片巍峨且深深宫院的朱红大门前。
因心中急切惦念母后,遂在下了马车之后,夜瑾骁竟是直接让李元将他抱上马背,待自己坐稳,继而拉起苏若瑾同乘一匹马入大门内。
嫡皇子,虽非太子,但身份还是在其余皇子之上。
夜瑾骁等人一路策马由南直门而入,还是李元一人打马在前,遇到守门者远远道出大致情况,一路从头至尾无人敢阻。
凤栖宫,此际,各宫那些莺莺燕燕的这妃那贵人的,外加上一些早到的皇子、王妃、公主,以及宫女,宦官等等……
一大帮子的人聚集于此。
表面上,个个儿神情悲伤,似巴不得寝殿内正卧床的皇后娘娘能速速好起来,然实际只是各怀鬼胎。
若皇后娘娘没了,这皇后之位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取而代之,届时那人能是自己……
哈哈……那该得多好啊!
当夜瑾骁重新坐回到轮椅上,由苏若瑾和李元合力抬进到凤栖宫大殿内时,便见到整个大殿内此际简直人山人海。
人们在见到他们之后,纷纷自动自觉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来,毕竟这才是皇后娘娘弥留之际最想见的人。
夜瑾骁和苏若瑾为此得以顺利穿过大殿,转而再进入到皇后娘娘的寝殿。
只不想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阵斥责与怒骂声:“朕养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何用,至今,甚至连皇后究竟得的是何病症都未能查清。
若皇后娘娘今日没了,你们一个个……有一个算一个,都给皇后娘娘殉葬去。”
顷刻间,室内哀嚎一片,不约而同的都是:“皇上,请饶命啊!”
听得苏若瑾冷不丁直打寒颤:我去,里面这位绝对是晋王他亲爹,这说话的口气,真是毫无两样。
两人于门口顿了顿,随即夜瑾骁再次领着苏若瑾往里走。
便见到寝殿内的人倒是比外面少得多,着一袭明皇的皇帝老子正端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在他的身旁站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