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韩时遇晨练回来,文秀清拧了热巾子给他擦脸。
虽然昨天晚上最后甚都没有发生,但韩时遇面对文秀清还是感觉尴尬,接过热巾忙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忙吧。”
文秀清抿唇笑道:“那我去给你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这韩时遇就更不能答应了:“别,我自己来。”
文秀清还待说什么,韩时萱不知道打哪儿钻出来:“嫂子,你就听我哥的吧,别累坏了自己,要不然他可得心疼坏了。”
韩时遇和文秀清顿时尴尬不已。
文秀清又羞又恼,伸手去拧韩时萱;“你这死妮子,净会胡说八道。”
韩时萱躲到韩时遇身后,嘻嘻哈哈:“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说的都是我哥的心里话,是吧,哥?”
韩时遇直接敲了她一个爆栗:“不许胡说。”
照顾女性乃是礼仪,跟心疼扯什么关系?
她说这样的话,不是让文秀清误会吗?
还嫌他这不够乱呀?
韩时遇想到这里忙对文秀清说:“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文秀清只当他不好意思当着小姑子的面承认,她自己也是如此,因而娇羞的点头;“嗯,我晓得的。”
说罢又看了韩时遇一眼,含情脉脉的,叫韩时遇头皮发麻:不是,你晓得什么呀?你什么都不晓得!
罢了,不说了,越描越黑了。
赶紧沐浴去。
沐浴完毕出来,早膳已经准备好了,韩时遇上桌一看,多了三个水煮鸡蛋,分别在他和文秀清韩时萱的碗里,韩张氏碗里空空如也。
韩时遇顿时明了,心里对这一份母爱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将自己碗里的鸡蛋夹到韩张氏碗里:“母亲每日操劳家务,辛苦至极,正该好生补补。”
韩张氏将鸡蛋夹回去,道:“我不爱吃这个,你自己吃便是。”
文秀清忙将自己的鸡蛋放到韩张氏碗里,道:“娘吃我的。”
韩时萱便道:“那便将我的给嫂嫂吃。”
说着要将鸡蛋夹给文秀清。
“这如何能行?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要好生补。”文秀清忙阻拦。
韩时萱眼珠子一转,看向韩时遇:“那哥把你的鸡蛋给嫂子。”
韩张氏下意识的训斥道:“胡闹。你哥读书最是费脑子。”
文秀清也忙道:“正是如此。”
韩张氏将碗里的鸡蛋还给文秀清:“你也是。给我好生补,我还想着早日含饴弄孙呢。”
文秀清本要阻拦的,被这一番话弄得满脸通红,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韩时遇。
昨晚她好不容易开口求夫君给她个孩子,但夫君说她身体太虚,要她好生补身子,孩子的事情不着急,最后便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文秀清也不觉得夫君是在敷衍自己,因为从小到大为了给父亲给夫君攒读书赶考的银钱,家里开支都是能省就省,她确实有些偏瘦,因而韩时遇一说,她只觉得韩时遇是真心怜惜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感动。
韩时遇也尴尬,连忙转移韩张氏的注意,将自己的鸡蛋夹给她,并且阻止她夹回来:“好了,我的身体如今强壮了许多,吃不吃鸡蛋都无所谓,日后你们三便每日早上都吃一个鸡蛋好好补补。”
“这怎么行?”
韩张氏下意识的皱眉。
儿子读书多费脑,怎么能不补?
倒是她一个老太婆,都半只脚埋进黄土里了,补不补的并无要紧。
“那就大家伙都有。”韩时遇道。
“那太费钱了。”韩张氏再次否决。
韩时遇轻声道:“多一个鸡蛋并不费多少银钱。对儿子而言,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才是最重要的。”
韩张氏闻言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夫君,以及差不多同时病逝的公公,以为韩时遇也是想起了那两人,一时心里闷闷的也难受得很,许久才默默的说了一句:“日后便每人每日一个鸡蛋。”
现如今有了儿子的稿费,银钱上的确是宽裕了许多,每天每人一个鸡蛋还是供应得起来的。
再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最亲的人病死在跟前,更叫人绝望的事情了。
韩张氏想起亡夫,忍不住红了眼,忙低头咬了一口鸡蛋。
用完早膳,娘三又各自冲了一杯红糖水饮用,身体瞬间暖融融的,一直暖到心底,叫人觉得这日子充满了希望。
文秀清找了个时间独自回了一趟娘家。
文夫人惊讶问她:“你怎么又来了?时遇和你一道来么?是有甚事么?”
文秀清牵了文夫人的手:“是为了爹的事。”
文夫人顿时明白:“时遇将事情告诉你了?”
“是。”文秀清将文夫人拉到房里细说分明。
文夫人闻言忙道:“这如何能够?”
“有甚不能够的?”文秀清轻声道:“夫君自小跟着爹读书,娘对他也照顾有加,更何况如今他还是您们的半子,为你们略尽绵力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者说了,女儿日后又不是不做刺绣了,届时便是不用夫君的银钱,女儿也能照顾好你们的。”
“你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