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锻炼身体是有何说法?为何要跑到外面去?在自家院子里不行么?”
早膳的时候,韩时萱问出韩张氏和文秀清心里的疑惑。
韩时遇喝下一口粥,才回答:“这自然是有讲究的。人在跑步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协调身体的各部分机能,促进身体血液的循环,从而让人的身体便更加健康。这便像是我们往常所用的菜刀,如若我们一直不磨它,它便会越来越钝,如若我们勤加磨炼,它便会越来越锋利。人也是如此这般,如若我们总是待在屋子里坐着不多走动,身体得不到锻炼就越来越来越娇弱,容易生病不说,精神头也不好。是以不独是我,日后你们在家里也该多出来走走动动才好。”
韩张氏看了看韩时遇的气色,的确是感觉他如今要比以前康健许多,心里便是信了。
韩张氏点头:“既是好的,便好生坚持。”
韩时萱也笑道:“那我以后累便多到院子里走走。”
文秀清也微红着脸柔声道:“妾身都听夫君的。”
韩时萱闻言不由得揶揄的笑了笑,文秀清脸颊绯红愈甚,倒是给她添了几分娇媚。
韩张氏看看英俊不凡的儿子,又看骨瘦伶仃,面黄肌瘦的儿媳妇,一时心里不是滋味,越加定了决心要多买些红糖回来给儿媳妇补补。
儿媳妇容色本就不够出色,好在有一身白皮子,偏到了家里还吃苦,把人磋磨成这般模样,她着实是对不起亲家。
想到这,韩张氏给文秀清夹了一筷子菜,抿唇道:“多吃点。”
文秀清受宠若惊,感激的望向韩张氏:“多谢娘。娘您也多吃点,还有小妹也多吃点。”
最后给韩时遇夹了一筷,面红如霞染,眸若春水盈,她抿唇低笑:“夫君也多吃点。”
韩时遇耳根也不由得红了,忙低头吃饭。
用过早膳,韩茂也带着韩勇夫妇拎着一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来给韩时遇赔礼道歉来了。
韩时遇站在台阶上,微微垂眸望着韩勇夫妇,淡声道:“菜花婶子与我家素来有些过节,这没甚,毕竟人皆有喜好,谁都不能强求别人喜欢自己。但我不得不提醒勇叔一句,你我皆姓韩,本该守望相助,平日里有些小龃龉便也罢了,坏人名声,毁一族根基之事,日后还望三思。”
说什么三思,几乎便是直言,如若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他便不手软了。
韩勇瞬间冷汗直冒,腰背更塌,“秀才公请放心,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管教这死婆子。”
齐菜花面无人色。
韩时遇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他们走了。
韩茂这才对韩时遇道:“此番也算是提醒了我,日后族里定会管束更加严厉,定不会再有这般事情发生,让你有后顾之忧。你只管好生读书,好生科考,为我们老韩家增光添彩。”
韩时遇拱手:“如此有劳大伯了。侄儿也定当竭尽全力。”
韩时遇带着韩张氏收拾出来的点心去韩茂家看望韩老爷子,谢他帮忙照应家小,也谢他今日明正旗帜的站他。
韩老爷子捧着韩时遇特意给他买的镶玉烟斗爱不释手,摆摆手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这般客气作甚?”
韩时遇便也不再说客气话,坐下和韩老爷子闲谈。
得知韩时遇要等张家外祖过了寿辰方走,也道:“那也不能放松读书。”
“那是自然的。”
韩时遇又见韩茂等人将镰刀等拿出来打磨收拾,一问得知田里庄稼即将成熟,再过几日便可收割。
韩时遇便起了兴致;“届时我也来帮忙。”
韩茂忙道:“你可是秀才公,手是用来拿笔的,哪能干这种粗重活?可千万别!”
韩时遇笑道:“这有甚?便是皇帝也要每年春带着文武百官下地劝农桑呢,我一个学子,更该关心稼轩。”
韩茂闻言也无言。
韩时遇一边看农具一边询问水稻种植的情况。
大魏朝的水稻种植情况还算好,从国外引进了一种新稻种安南稻,早熟,可在江南岭南等气候温暖日光充沛的地区种植两季,还高产,亩产达到三百多斤,因而朝廷在江南岭南等地区大范围的推行安南稻,有了安南稻,老百姓基本上便可解决温饱问题了。
但水稻收成是高了,老百姓的收益却并未增加太多,甚至还略有缩减,究其原因则是因为安南稻高产是高产,但口感着实不怎么样,除非是家境不富裕的人家,否则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吃用,这便导致安南稻的价格要比本地稻要更低一些,甚至纳税的时候官府都不愿意收安南稻。
因为此老百姓也有思量,安南稻还是要种的,不种产量不够,自己便要吃不饱,但也不能两季全都种安南稻,要不然就无法交税了。
因而像岭南省这边,老百姓基本上都是安南稻加上本地晚稻配合种植双季稻的。
如今韩家地里种植的便是本地稻种,亩产比不上安南稻,只有两百斤左右,但是口感要比安南稻好上许多,既能给官府交税,也能卖得高价。
韩时遇又看收割所用的农具,主要是镰刀和稻床。
镰刀是用来割禾的,稻床则是用来掼稻脱粒的。
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