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理好了，池程环视了一周没能找到菜板，直到族人给他指向某块铁板。
行吧。
池程的厨艺还不错，刀工就欠了点火候，不过切猪油也不太需要这项技能。
有三四个经常做饭的族人帮忙，四盆猪油很快就切成小块。
就连凑热的虎果都切得像模像样。
“池哥哥，可是看上去不太好吃啊。”虎果手指捻起一块猪油，滑腻的手感让她十分嫌弃。
池程看着她嫌弃的小脸，调侃道：“那一会儿你别偷吃。”
大铁锅炖煮着筒子骨，池程就只能用小锅来炼猪油。他又让人帮忙生了个火堆，两口锅一起炼。
两口铁锅都只加了一碗清水。待水开后，池程沿着铁锅边缘将猪油倒进去，用铁勺翻转猪油，慢慢熬制。
随着大火将猪油煮至沸腾，锅底的水越来越少，而猪油愈发透亮。慢慢地，清澈的油珠溢出。
一股浓郁的肉香被激发出来，蔓延至整个山洞。
虎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帮忙的族人不由感叹：“闻着比肉还香，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当然没觉得，以前部落食用猪油的方式是直接一锅炖。
池程笑笑，并不搭话，铁勺在两口铁锅中来回翻转。
锅底残留水分被彻底熬干，猪油滋滋往外冒油。片刻后，锅里是将近半盆浅黄色的猪油。而猪油渣也随着油脂的溢出，渐渐干瘪，漂浮在油面上。
池程见状，让族人递了一个干净盆，将油渣全部捞起来。没有漏勺非常不便，等他捞完一锅时，另一锅的油渣炸得几近金黄。
池程将两个半盆油倒在一起，挪至一边放凉。接着重新架上铁锅烧水。
过摸着时间差不多，池程起身将泡发的平菇挤干水分，放进铁锅与筒子骨一块炖煮。
炖煮许久的筒子骨也渐渐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不过皆被味道极其浓郁的猪油味儿所覆盖，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傍晚时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轻柔地盘旋落下。
忙碌了一天的族人匆匆往回赶，刚走到洞口，一股浓香四溢的肉香扑鼻而来。
“在煮什么？太香了。”豹森猛吸两口，一溜烟跑进山洞。
身旁的战士对视一眼，争先恐后跑进山洞。
率先抵达的豹森口水都快溢出来了，指着铁盆金黄的油渣问道：“池哥，这是什么？”
油渣刚刚起锅，正冒着热气，池程放在一旁，“油渣，熬猪油剩下的，趁热吃吧。”
四盆猪油被炼干油分，只剩下满满两盆猪油和一盆油渣。这点油渣自然是不够族人分的，池程索性装在铁盆，要吃直接拿。
毕竟部落族人还是很谦逊，不会出现吃独食的情况。
豹森捻起一块油渣丢嘴里，轻轻一咬。只听“咔嚓”一声，炸至酥脆的油渣碎裂，残留的油珠瞬间在口腔中迸发，满口乱窜。
尤其池程还加了盐，吃起来油而不腻、口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香的豹森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不过他指了指地上的盆，没拿第二块，“只有这些吗？太好吃了池哥，以后你负责做饭吧！你的山洞我给你凿了！”
“嗯，只有这些，大家分着吃吧。”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池程并未当真。不过真要他天天做两百号人的饭，那他还是宁愿去凿山洞。
族人接二连三走进山洞，进来的第一件事先捻上一块猪油渣尝尝。豹森算是彻底给猪油渣的广告给打响了。
崇山走在队伍的末尾，他蹲下身，没有动手捻，反而问道：“这是内脏做的？”
“不是，内脏我没做，明天再做吧。你尝尝？”池程朝他扬了扬下巴。
崇山言笑自若，摊开满是岩灰的双手，低声说道：“我手脏。”
池程想都没想，捻起一块猪油渣递到他唇边。
那人顿时愣住，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眼底浮现出一缕诧异。
池程正欲抽回手，不料那人立刻将油渣衔住，红润的唇瓣有意无意掠过他的指尖。再配上他那讳莫如深的眼神。
刹那间，池程感觉好似一股密密麻麻的电流划过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