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空地时,时间还早,采集队和狩猎队都还没回来。族人们正陆陆续续从山上往回搬木薯。
空地上多了许多瘦弱的生面孔在生火,不少小孩也在一旁帮忙。
看样子应该是虎力已经给族人说了,这些身形异常瘦弱的族人应当就是污染病病人。
将巨狼身上的竹子卸下,两人抬到角落堆放。
池程坐在地上,朝崇山摆摆手,“木薯的事你去和族长说一声,顺便把砍刀借我用一下。”
崇山取下砍刀递给他,朝山洞走去。
待崇山走后,池程抽出一根竹子着手研究,他倒是会些编织法,不过那是编织小型工艺品。像背篓这种大件估摸着还是有点费力。
编织第一步始终得先劈出篾条来,池程用刀背将竹竿敲碎,再沿着缝隙整个劈开,再竖着将竹子劈成指节粗细的竹条。
篾条一般是取竹子青皮部分,竹心太容易断裂,不利于编织,所以这就还需要一道工序。池程将竹条一端握住,用砍刀轻轻嵌入,慢慢将篾条分离开。
难倒是不难,就是不太熟练有些耗费时间,而且篾条非常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手。
等池程将一根竹子全部劈完时,族人已经将山上的木薯全部搬回来了。
虎果带着羊苗在空地上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看到池程,蹦蹦跳跳跑上前,伸长脑袋好奇地问道:“池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池程闻言停下动作,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她解释道:“做背篓,出去采集的时候方便装东西。”
虎果似懂非懂,点点头,拉着刚走上前的羊苗说道:“羊姐姐找你。”
池程:“怎么了?”
羊苗涨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道:“族长让我来问问你,木薯怎么煮。”
“把木薯的外皮削掉,剩余白色的部分都是可以吃的,放在清水里煮软就可以吃了。”
池程说完准备继续编织,却见羊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她,“还有事吗?”
“没……没事,谢谢池哥。”说完羊苗转身就走。
虎果还在站在跟前没走,注意力完全被篾条吸引。
池程不由笑道:“想学吗?过来坐。”
虎果重重点头,坐在池程身侧。
八根篾条铺在地面,池程将篾条交错排散开来,再以长篾沿着中心点一圈上一圈下绕圈编织。等底部编织好之后将底部的篾条弯曲竖直固定住,再用篾条不断绕圈编织。
这是最简单菊底编织法,他一边编织一边给虎果教学。
虎果看得目瞪口呆,被这极其繁琐的编织手法给绕晕了,这是她能学会的?
背篓雏形初现,池程问道:“学会了吗?”
虎果咬着唇,诚实地摇了摇头。
“没事儿,多看,多学,动起手来其实很简单。”池程安慰道。
池程忽然想到盐肤木的事,随口问道:“之前怎么不把盐肤木告诉你父亲?忘了?”
“哪有,父亲今天还说了我一顿,但是我明明告诉他了,他自己给忘了。”
虎果拿木棍翻着火堆,整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池程倒不认为虎果是在撒谎,但这么重要的事,虎力能给忘了?没想明白。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采集队与狩猎队陆陆续续走进山坳。
狩猎队众人皆是兽形,背上都驮着满满当当的木薯。采集队每人手里也提着袋子,但袋子里不是木薯,是青红色交错的盐肤木果实。
看来他们找到了。
虎力闻讯乐呵呵地迎了出来,指挥驮着木薯的兽人朝山上走去,一边朝空地角落大声喊道:“池程,你过来教他们一下。”
“好,”池程应声,放下半成品背篓,拍了拍虎果的肩膀,“走吧,还记得怎么取盐吗?我们去教他们。”
采集队将袋子堆放在空地上,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池程和虎果也围坐下来,一人取了一个塑料袋,给族人们演示如何取盐。
随着盐霜慢慢从果实脱落,族人们纷纷赞叹。
“这也太神奇了。”
“果实居然有盐,这是兽神在保佑部落啊!”
“我们部落再也不缺盐了!”
尽管许多族人早已在摘取果实时尝过,但见到这一幕也不由称奇道绝。
“就这样搓就行了,不要太用力把果实捏破,搓完后把袋子里的杂质挑选出来。”池程将袋子递给族人,他还惦记着他的背篓,不打算在这搓盐。
采集队为首的中年女人接过,“知道了,池大人。”
“叫我池程就好,”他可不太习惯这种叫法,正准备抬脚走,池程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女人说道:“对了,搓好的果实不要丢,单独用袋子装起来。”
女人直摇头,“池大人,这果子不好吃,我下午吃了一颗,太酸了。”
池程:“留着吧,我有用。”
酸甜苦辣咸五味,没有哪一味是多余的,这些果实刚好可以试试做成醋。
刚回到角落,手还没摸到背篓,空地上有人放声高呼吃饭,池程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而回山洞拿铁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