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里哗啦哗啦喷洒出热水, 将少年的黑发打湿,白色沐浴露挤压成泡沫,抹过白皙又坚实的躯体, 沿着漂亮的马甲线下滑。
千风的思绪翻飞着,她其实是个善于反思自省的人,一双眼睛相当冷静地观察着周生百态, 然后再用自己主观混淆事态, 达到想要的目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在大家的底线上金蛇狂舞, 还能毫发无损, 她自豪地想。
不过这次来到异世界虽然是个意外, 但收获还挺多的,虽然解决性别转换的初衷根本就没有解决。
但她和伊尔迷签下了交易协议, 共促两世界友好发展, 还从他那里得知了一条爆炸新闻, 虽然鲁莽地与小矮子打了一架, 但体术又进步了......
哦,也遇到了些新问题。
杰好像因为在幻影旅团呆久了,精神状况不太好, 该不会是罹患中二病了吧, 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开导一下他。
还有悟,上飞艇之后好像就有点闷闷不乐的,晚饭只吃了两个黄油土豆外加两块蛋糕,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很反常。
可能是来了大姨夫了,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这种东西, 但科学研究表明男性与女性一样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萎靡不振, 需要人......
等等!他现在是女性的身体, 该不会是真的来了大姨妈了吧?
想起他那张幼态的脸因为不忿,腮帮子微微鼓起,纤长漂亮的手指卡在腮帮子上,如同戳绵软的花朵一样,因为不开心可能会随时嚷嚷起来。
有点想笑。
关上水龙头,镜中的少年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黑发湿哒哒的顺到脑后,眼神泛着水润的金色,面颊乃至胸膛都泛起了一阵粉色,嘴唇红艳艳的,多了一分浴后的艳色。
千风打开磨砂玻璃门,去找吹风机吹头发,脚步顿了一下。
她的床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再在我的床上吃薯片,我就把你扔下去。”千风威胁道。
五条悟重重哼了一声,没说话,还是听话地将薯片放到一边,整个人瘫在床上,修长的四肢霸占了整张床,像猫咪一样摊开,露出了软乎的肚皮。
但千风没有理他,找到吹风机,插上电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准备吹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兔子感到寂寞了是会死人的——”
果不其然,没有受到足够关注的五条悟闹起来了,手掌忽远忽近地堵住嘴,喉咙里输出调子,像只大猫一样开始怪叫起来。
千风吓了一跳,立刻关了吹风机,冲过来连忙捂住他的嘴。
这么晚了,飞艇上很多人都已经睡着了,为了节省飞艇负重,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层都会设计得比较薄。
因此,隔音不好是很正常的事。
她的隔壁房间还睡着夏油杰,他这几天待在幻影旅团都没怎么休息,眼下的黑眼圈和硝子有得一拼,上飞艇后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休息了,吵醒他可不好。
“大半夜的,不要扰民。”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他转念一想,语言才是表达思想的工具,于是嘴唇微张,借着说‘好’的由头,柔软的唇舌不经意地擦过干燥的掌心。
手掌心微润,千风动作一滞,瞳孔一瞬间幽深了不少,但旋即恢复了正常。
“你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我房间来干什么?”她活像个拔X无情的臭男人,一把推开了五条悟。
五条悟痴痴地笑了一会,然后肆无忌惮地撒起娇来,双手摇晃着她的肩膀:“因为无聊嘛,杰睡着了,没人陪我玩嘛,陪我玩好不好?好不好嘛~”
神子性转之后力气依然很大,撒娇的技能愈发娴熟,娇滴滴央求着她,千风也觉得今夜的自己可能是脑子进了水,不然怎么会答应陪他玩飞行棋这种无聊透顶的游戏。
不过几轮下来,还是蛮好玩的,她指的是赢家可以弹输家脑瓜崩这件事。
五条悟阴沉着脸,揉了揉发红的额头,上面赫然是清晰的手指印。
他就是个蠢蛋才觉得两人通过玩游戏一定可以更亲密一点。
呵,但你要说她脑子里只是为了赢游戏然后谈他脑瓜崩吗?
他可不那么觉得,她不是那种钝感的家伙,表面上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实际上比谁都明白那些流藏于暗地里汹涌的河流。
所以她只能是故意的。
故意弄痛他,故意释放出恶劣的本性,告诉他不要再前进一步了,停留在目前的关系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又忍不住像喂兔子一样留下一些饵料呢?
一个热切的吻,一个温柔的摸头,还有数不清的纵容。
说什么朋友,这是把他当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兔子耍了吗?
不爽啊不爽啊,从小到大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从来没有他像只狗一样乖乖听别人的话。
他才不要玩什么暧昧游戏,要玩就真刀真枪的来啊。
才不会顺她的意呢。
啊啦,他好像更加兴奋起来了呢。
“不玩了,换个游戏!”五条悟高声宣告。
千风开始困了,以为五条悟终于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