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吃食?
顾郎中疑惑,君儿他自己就会做呀。
何况小丫头天赋异禀,替人看病的手哪能做这些粗活?
转念一想,君儿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
只要小丫头进了医铺,或多或少都会学到点本事,那以后他收徒,不就顺利成章了?
这样想着,顾郎中笑得更慈祥了。
杨锦帆却觉得着实渗人。
果然子随其父,顾郎中和顾君都有点儿……不太正常。
“那他可曾许你酬劳?”
“回郎中,君哥说一月十文工钱。”
“十文?”
顾郎中惊讶出声,眼神愠怒。
杨锦帆见顾郎中变了颜色,以为他在恼怒顾君给得太高,出声询问道。
“郎中请息怒,我也觉得君哥给的太高,若是不合您意,一个月五文钱就行。”
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她能留在医铺就行。
医术有了出处,她还用愁赚不到钱吗?
顾郎中听见杨锦帆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误会了。
“不是,丫头你听叔说,不是给得太多了,是他给得太少了。做饭这活计多累呀,怎么着也应该给六十文钱,这臭小子定是欠抽了!”
杨锦帆听着顾郎中的话,默默低头。
原来是觉得给少了,可是顾郎中到底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顾郎中知道了她给娘点穴和将杨老太打成木僵的事?
他在试探她!
杨锦帆一惊,心中警铃大作。
以后做事一定要多加谨慎。
她怎么忘了,她的那些伎俩糊弄糊弄村民还行,遇到真正有道行的人便无处遁形!
顾郎中见杨锦帆面色不佳,以为是自己行为夸张吓到了小丫头,连忙收敛了一下神色,嘱咐杨锦帆药该怎么熬。
杨锦帆将顾郎中的话一一记下后,抱着药和钱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铺。
顾郎中看着杨锦帆的背影,心中甚喜。
乖巧又有才的女娃,连跑步的姿势都那么招人喜爱!
“咳咳。”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顾郎中立马收起笑容,转身瞬间恢复平日里的清俊儒雅。
“你在这干什么?不是叫你回房温书,晚饭之前不许出来吗?你又将我的话当耳旁风,真是愈发不听话了!”
顾郎中暴躁呵斥道。
怀顾君斜倚在门框处,一脸戏谑。
“义父不是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嘛,怎么这会儿看小丫头的背影都能笑那么开心?”
顾郎中瞪他一眼,这死孩子就是在看他笑话!
“小姑娘活泼可爱,我老头子回忆起胞妹,笑一笑怎么啦?”
只要不承认,这死孩子就笑话不了他。
“也是,义父身处正经派系,哪里会收这样的人为徒,有辱门风啊~”
顾君故意拖长尾音,顾郎中瞅着他冷哼一声。
“哼,那是自然,用得着你说!”
顾君看着舅舅死不承认的倔强样儿,憋笑憋得实在辛苦。
顾郎中咬牙切齿地瞪了顾君一眼,甩袖进了里屋。
……
杨锦帆跑到半路,回头看不见医铺了才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钱分揣在身上的不同处,抬脚朝家走去。
回到家,杨老爹他们也都从地里回来了。
杨老三见杨锦帆回家,以为她才从山上回来,担忧地问道。
“阿帆,可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现在才回来?有没有受伤啊,快让爹瞧瞧!”
感受到杨老三的关心,杨锦帆心里一暖。
“爹,我没事。我下午就回来了,我额外挖了一些草药,不知道是些什么,就拿去请顾郎中瞧瞧。”
刚洗完手蹲在院子里抽旱烟的杨老爹冷嗤一声。
“哼,好吃懒做的赔钱货,不作死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受伤?还妄想挖什么草药,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杨老大和杨老二在一旁看戏。
杨老三心里不是滋味,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杨锦帆感受到了杨老三的情绪变化,顺势表示挫败。
“唉,结果不过都是些不认识的野草罢了,不是草药,不值钱。但是顾郎中让我把给娘的药拿了回来。”
“嗯,挺好,你娘这是需要药补得时候。”
“爹,顾郎中姑苏我了怎么煎药,我先去看看娘,待会儿就去熬药。”
“好,去吧。你娘也醒了,你去看看她,看完出来吃饭。”
“嗯。”
杨锦帆点点头,抱着药转身回了三房屋里,一个眼神都没给那几个汉子,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杨老爹一直盯着杨锦帆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杨老三想说点什么,可这是他爹啊!
杨锦帆进屋后见王氏坐在床上纳鞋底,便走到床边。
“娘,灯光太暗了伤眼睛,你休息会儿吧。”
“不累,娘都休息了一天,这会儿可睡不得了,找点事儿做。”
王氏抬眸笑着说道,并未放下手中的活计。
“那你可要多注意,累了就睡会儿,别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