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怀疑……”她才刚刚开口,仇雾瑙忽然一拍桌子,惊得大家再度看向他,眼中满是无语和疑问。
成为众人关注点的人尴尬地眨眨眼,迟疑地为自己找借口,“我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失态了……”
“你就是和沐姑娘对着干吧?”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太医冷笑着揭穿事实。
有人接话,这戏就好演许多。
他尴尬一笑,随即恼怒起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这就是你的素质?血口喷人?”
“我说的对不对你心里清楚。”太医也是年轻气盛,加之看不过去他这些天的蛮横跋扈,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
两人一时间剑拔弩张,沐惜月端着碗,仍旧淡定地吃着饭,还是李太医笑呵呵地打断他们的争执,十分理解,“年轻人嘛,看不对眼有火气很正常,不过饭桌上争吵可不好。”
他年纪最大,连沐惜月都要敬他三分,其他人更不会主动触霉头,仇雾瑙现在算是人在屋檐下,当即闭了嘴。
年轻太医原本就尊重李太医,便再没有出声。
经过两次打断,沐惜月也没再开口,孟津则专注吃饭,打算饭后再仔细询问。
见他们不再对
话,仇雾瑙安了心,这心安了还没一秒,看到孟津吃完后迟迟不离开,似乎在等着谁,他意识到不对劲。
正逢沐惜月放下碗筷,擦擦嘴角,看向孟津的方向,才站起来,仇雾瑙一把挡在她面前,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磕磕绊绊地想着临时的理由,“我想让你再多熬一副药。”
“这个时候?”病人大多已经睡觉了,鲜少有人需要喝药,“你是要给谁吗?需要我看看?”
“不是,我天天在病人堆里穿梭,总要自己喝点预防一下。”他挠挠头。
“可是我有专门给你的药。”沐惜月盯着他,双手抱臂,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而轻轻一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劝你都不要再想了。”
“什么?”仇雾瑙一瞬间以为她知道自己的打算,吓得眼睛紧缩。
她后退一步,“皇上虽然不在我身边,但他时时刻刻关心着我的所有举动。”
言外之意指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虽然让他吓了一跳,但也给他缓冲的时间,回过神后想到理由,“我有个从小跟我到大的随从,他似乎染病了,但是他不太适合待在这里……”
原因不用过
多解释,既然是他的随从,自然也跟着他做了不少横行霸道的事,若是在县府医治,怕是会遭到不少人的白眼。
“原来如此,带我过去,我亲自诊断。”染病并不一定都是同样的治疗手段,相对来说出现类似症状也不一定是染病。
把她带走,正好让她不能和孟津交流,万万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他顺水推舟地答应,心中庆幸还好没把那个染病的家仆丢出去。
四个精卫随时跟上她的步子,一堵墙似的跟在他们后头,做贼心虚的仇雾瑙一路都在小心观察着,迟钝地担忧起来。
万一父亲已经做主把家仆扔了怎么办?
抵达仇宅,外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石头砌起的高墙,家仆进出经过严格检查。
但凡出了门的家仆一定要带上面巾。
沐惜月扫视着这周围的布防,暗叹仇思比想象中的还要贪生怕死。
门口小厮一见是少爷,急忙跑过来开了门。
回到自家的仇雾瑙气势明显壮了许多,又回到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爹在哪儿?”他问一个路过的下人。
下人嘴上捂着面巾,听他问起,直说道,“大人正亲自带人去找小烈。”
仇雾瑙面色一
僵,在她询问的视线里解答,“小烈便是我提到的那个家仆。”
“仇大人要将他扔出府?”沐惜月重复了一遍刚才下人的话,语气中满是不赞同。
他急忙解释,“我爹也是为了宅子里下人着想,若真是疫病,传开后岂不是会让整个宅子的人都遭殃?”
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不愿意多费心罢了。
她眼神冷了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整个宅子的布局,宅子里的摆设做工复杂,雕花精细,有的甚至才刚刚抛光。
看来瘟疫并没有影响他的荣华富贵,反而更加肆意。
“儿子,你怎么回来了?”他们正说着,仇思便从拐弯处走出来,一眼见到他们一行人,愕然发问。
“沐太医听说小烈生病了,特意来看看。”仇雾瑙边回答边给他使眼色。
那边刚抬着人出来的下人们一见这阵势愣住,犹疑着,“大人……”
“正好,我们刚打算把小烈送过去。”仇思话锋一转,换了说辞,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出卖。
“我怎么听说大人刚准备把他扔出去?”沐惜月眼底含着嘲讽,看了眼后面被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白布已经脏得没了颜色,就算人没事,
裹在这样的布里也会出事。
“沐太医说笑了。”仇思没脸没皮,甚至还笑了下,丝毫不觉得愧疚。
仇雾瑙难得解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太医给他诊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