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还能拉上个王爷垫背,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一名千牛卫被数把长枪刺穿胸膛。
刘琨连忙鼓掌叫好,指着率先捅杀千牛卫的兵士喊道:“好!此战结束后,我提你做侍郎!”
说罢,他又朝着其他兵士喊道:“听好了,谁若是先击杀了设王爷,我封他为雍州总领军,赐予他享不尽的财富!”
听闻此言,秦寿眸中又寒了几分。
先前他还在奇怪为何这群兵士宁可叛国,都要为刘琨卖命,这么听来,他总算是明白了。
只要有利可图,再淳朴的人,也会在日夜熏染下,变成另外一个人。
人,本就是贪婪的。
在利益的驱使下,雍州兵士像是发了疯一样,纷纷朝着秦寿袭去。
秦寿咬了咬牙,手中长枪更是凌厉,而此时连枪刃都因着一直战斗,而出现豁口。
“大唐铁鹰军,奉旨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就在秦寿与千牛卫节节败退时,一阵齐整的行军声自外面传来。
王京景在听到喊话时微微一怔,铁鹰军?
从未听说过唐朝有这种称呼。
这又是从何而来的军队。
未等他仔细回想,便看到一众气势汹汹的兵士闯了进来。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王京景在此战后的感想,那只有一个词可以完美诠释。
那就是:绝望。
他甚至觉得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千牛卫,哪怕是有百人,甚至都抵挡不住这几十人的进攻。
杀戮果断。
势不可挡。
上百名雍州兵士在这寥寥三十人进场后,被摧枯拉朽般横扫。
而这群人却没有丝毫的损失,甚至连伤口都不曾留下。
明明是一样的甲胄,明明也都是这么些人。
可他们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势。
无可匹敌。
尤其是领军的那个汉子,在他手中长枪所过之处,皆是尸首分离。
这人赫然就是秦寿麾下的铁鹰卫总领--柳苍。
在按照秦寿的吩咐发射强弩后,左右却见不到城门打开,于是柳苍便派人去一探究竟,结果就看到秦寿一众人被埋伏。
于是探子便慌忙赶回去,打开城门,放铁鹰卫前来助阵。
所幸一切都来得及。
刘琨被柳苍捏着脖颈丢到秦寿面前。
而当刘琨抬起头正对上秦寿冰冷的眼神时,吓得整个人都瘫倒在地,连连叩首。
秦寿深呼吸了口气,却没有当即选择处死,而是看向周围战死的千牛卫,以及身负重伤的王京景。
秦寿没有用长枪刺死刘琨,而是问道:“雍州城官吏的花名册在哪儿?”
刘琨预感到一丝不妙,颤抖着问道:“王..王爷..您要做什么?”
秦寿一脚将刘琨踢翻在地,脚掌狠狠踩在刘琨满是肥肉的胸脯,”我问你在哪儿?”
在秦寿不断加重力道下,刘琨只觉得呼吸困难,生不如死,只得将花名册的存放处告诉秦寿。
秦寿把视线落在柳苍身上,说道:“半个时辰,我要看到所有雍州官吏的人头,摆在这里。”
顿了顿,他又说道:“无论好坏,一视同仁。”
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雍州城爆发瘟疫时,闭门不开时,亦是如此。
倘若有一个人传出书信,倘若有一个人偷偷打开城门,都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柳苍自然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领命后,便带着铁鹰卫离开了这里。
秦寿俯下身,轻声笑道:“你想活命吗?”
刘琨似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拼命的点着头,”王爷,您只要饶我一条狗命,我把所有财产都给您。”
秦寿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刘琨肥胖的脸颊,笑道:“你倒是识时务。”
刘琨此刻满头冷汗,但仍是陪着笑,不住点头,”王爷说的是。”
“很好。”秦寿缓缓站起身,脸上的笑意随之敛去,他指了指千牛卫的尸体,沉声道:“他们也想。”
“可是大人,你刚才做了什么呢?”
“你在叫好,你在鼓掌啊。”
秦寿眸中一冷,狠狠一脚踹在刘琨的脸上,顿时叫他刘琨七窍流血,哀嚎不已。
“把他拖出去。”秦寿深呼吸了口气,但随即说道:“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说着,秦寿便拎起刘琨的后衣领,将他从府邸拖到了大街上。
宛若一条死狗般,狠狠地丢在街道上。
“等到铁鹰军回归,你就会和所有官吏会合了。”
秦寿冷冷的看着刘琨,而后者挣扎着要跑,却被一支箭矢穿过大腿,钉在街道。
雍州城内,马蹄声四起。
伴随着破门声,以及时而响起悲怆的惨叫声。
而在这些府中的所有活着的人的瞳仁中,皆映满了大片的鲜血。
半个时辰后,一大批身着甲胄的兵卫手中各自拎着或大或小的包裹,出现在雍州府尹宅邸的大路上。
那些包裹被鲜血浸染,甚至在不断地滴落在地,画出一条条直线。
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