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乌丸酒良强撑着回到了房间,啪叽的一下砸在了床上。
在他倒下之前,莲子就连忙起飞,然后落到了床头柜上,那里有乌丸酒良下午提前搭好的简易鹦鹉架。
来不及调整一下姿势,他就闭上了眼睛,一副就这样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然而实际上,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再次睁开眼睛,露出了一双鲜红色的瞳孔。
刚一睁开眼睛,乌丸酒良的脸色就是一变:这种轻微摇晃的感觉,不是醉酒,而是——我在船上?
我为什么会在船上?
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红色瞳孔的乌丸酒良的连忙梳理自己的记忆,手上也没闲着,确认着自己的随身物品。
然而他所具有的记忆很少,只有酒精对这具身体起作用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就是酒吧里的推理秀,和强撑着回到房间的这段路而已。甚至不包括当时的心理活动,他还得从这段记忆中提取自己需要的情报。
在这里的原因是‘搭船节省路费’,出行的原因是一个叫服部的人邀请我去‘保护人鱼’?
好吧,既然是人鱼有关的线索,那也并非不能理解‘另一个我’。
不过……上次是回到黄昏馆取人鱼之酒,这次也是为了人鱼奔波——明明拥有更年轻的心态,另一个我怎么好像比我还要急切?
“哦,莲子,你也一起来了。”扭头看到正在床头柜上打量自己的莲子,红色瞳孔的乌丸酒良笑了笑,一副又被暖心到的样子。
“?”莲子歪了歪头,一时间居然有些看不透,大憨憨这是变得正常了还是病情严重了。
当时的记忆里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组织成员,那就是以隐藏身份行动咯?
红色瞳孔的乌丸酒良站起身,环顾房间继续整理现状。
“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咨询我的意见的麻烦事吧?”他朝莲子问道。
“呀啊。(你说是就是吧。)”
“那就是和上次一样,只是‘我’巧合喝了些酒吗?”
“呀。”莲子跳下了鹦鹉架,站在床头柜上,伸出翅膀水平比量了一下:就那个和床头柜一边高的小憨憨,给你喝的酒。
“哦~是这样啊。”红色瞳孔的乌丸酒良点了点头,然后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豁,老白干,看来我能多活动一会了。”
这次恢复年轻之后净便宜另一个自己了,能享受一下这具年轻的身体倒也不错。
乌丸酒良站在房间中央,把双手立在身前做了几组拳击跳步,左右手交替打了几个直拳。
“体能下降有些厉害,‘我’没怎么锻炼啊。”摇了摇头嫌弃道,他便觉得无聊了。
然后他看到了房间角落里的大号登山包,走过去翻找起里面的东西来。
压缩饼干?矿泉水?另一个自己的操作让这个乌丸酒良有些不解,偏偏他还感到了身体传来的饥饿感。‘我’的口味是不是变得有些奇怪?
甩棍、卫星电话……这个还算有用,就是为什么感觉像便宜货?
这些是酒吧里的那些调酒工具吧?‘我’把这些东西也带出来干什么?——捏着一根鸡尾酒针,乌丸酒良拧着眉毛。
再把几本簿册扔出来,乌丸酒良看着已经见底的登山包更加疑惑,把登山包拎起来抖了抖,重量表明这些已经是包里内容的全部了。
接着他拍了拍身上,之前就已经确认过了,钱包钥匙手机手帕和一支铅笔,就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枪呢?
现在的世道已经安全到出门可以不带枪了吗?坐船又不是坐飞机,安检也没那么难糊弄,怎么连把枪都没带。
接着他又挑着眉毛、一脸嫌弃的把刚刚那些鸡尾酒针又拿了起来——毕竟是同一个人,自然能领会身上没带枪的情况下这些东西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是能领会不等于能理解,红眼睛的乌丸酒良此时满脑子都是疑惑。
他把之前扔出来的那些簿册拿起来翻看了一下。
大多是旅游攻略,除了一本敦贺市的以外,其余几本都是关于一个叫做美国岛的地方。
“我记得这个名字……”乌丸酒良用食指点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琴酒曾经带着雪莉去考察过了,回报的结果是当地的村民人为制造的噱头,没有真正的人鱼的踪迹……难道‘我’是不死心?还是没有看到那份报告?哦对了,那份报告我随手烧了。
“罢了,反正来都来了,就让‘我’再查一查吧。”乌丸酒良想到,于是找出了身上的一支铅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手里的旅游手册上开始添加批注。
写到一半的时候,房门吱扭的一声被打开了——本来房门是没有声音的,下午乌丸酒良检查的时候把门轴的螺丝调整了一下,这样有人进入房间的时候会发出响声。
‘我’没有把房门反锁?乌丸酒良把铅笔拍在桌子上,换成了放在手边的鸡尾酒针,警惕的看向半开的房门。
检索记忆,另一个自己确实在进房间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然后故意没有锁门,好像再等谁。
一张姣好的面孔鬼鬼祟祟的从门后出现,她看到乌丸酒良的时候眼睛一亮。
矶贝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