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粗鲁的粘罕只晓得武力恐吓,震慑宋人的军心。
可陆昭阳这种居心叵测之辈,却懂得利用所谓的纲常礼仪。
直接将赵烁推到失德背信的亡国之君的境地。
赵烁听的头皮发炸,恨不得立刻跳下城墙,将那老东西爆锤一顿。
可看着高高的城楼,赵烁本能的往后挪了挪身体。
冷笑道:“陆昭阳,你这等坐井观天之辈,没有真才实学,就会坑蒙拐骗,谈什么大道理。你会运兵吗?不会!你会治国吗?也不会!你会的只是阿谀奉承之术。”
“别以为你能把辽国的权贵哄的跟傻瓜一样,你就能耐!”
“现在金人瞧不起你,不过是利用你。”
“在粘罕心里,你就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老废物。”
赵烁一石二鸟,气的陆昭阳瞪眼如牛。
下面的粘罕也急忙朝着陆昭阳摆手,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翻译,他得罪不起!
就在这一奇葩画面正在发生的时候,赵烁从张柏均手中接过令旗。
在城楼上左右摇旗,随之呐喊道:“大宋三军听令,朕有一言,送给城下那个叛徒老贼!”
“陆昭阳,你祖上就是我大宋子民,你家六代人吃的是我大宋的俸禄,用的是我大宋的银两。”
“说的是大宋的语言,拜的是大宋的神仙。”
“可是你家六代人出了一个败类。”
“你这样的老东西,到头来,毁了陆氏几代人积累的好名声。”
“你家的祖坟,我会特地为你篆刻一个碑文,让子孙后代好好瞻仰你的厚颜无耻。”
“现如今,你卑躬屈膝跪舔异族,企图窥探我大宋帝器?当真是不自量力。”
“你扪心自问,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条躲在阴沟暗角里面摇尾乞怜的畜生,不,你连猪狗也不如。”
“就凭你这种垃圾,也想染指九州?”
“也大言不谗的谈论气运?”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陆昭阳,你且听旨,朕以大宋皇帝的身份命令你,你摸摸你的良心,若是还有一点人味,你就该站在朕这边,致力抗金!”
“否则,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妄为人数的腐朽老贼,如何能让金人瞧得起?”
“罢了,朕看你已经坏到骨子里了,像你这种货色,赶紧滚回去侍奉你的金贼野爹去吧。”
“少在我大宋军阵前,东施效颦,丢人现眼。”
“再说,你想在粘罕面前表现,朕也不会给你机会,因为你不配!”
“杀你,不如屠猪狗,污我大宋儿郎手中的刀!”
“……”
此一言,振聋发聩。
再加上是大宋皇帝说的,而且听众是汴梁城内百万之众。
效果比挖了陆昭阳的祖坟还要劲爆。
彻底掘断了陆昭阳的道德底线,更当着粘罕的面,撕破了他跟粘罕虚假互敬的面纱。
无异于直接把赤裸裸的人性摊开来,摆在阳光之下。
六十多岁的陆昭阳顿时没了后路。
他此时脑海之中不停循环着赵烁那番杀人诛心的辱骂。
此中滋味,不诛他九族还要难受。
终于,陆昭阳面红耳赤的指着赵烁骂道:“你……你……”
言及于此,陆昭阳扑通一声掉下战马,当场昏迷。
这直把身边的粘罕吓坏了!
钦宗赵桓会魔法吗?竟然凭借一张嘴巴,就给自己最钟爱的军师撩到马下?
这……
粘罕目瞪口呆的看着城楼上的赵烁。
他戎马一生,倒也精通爆粗口的精髓。
可是跟宋朝的那个出口成章的皇帝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怪了!
那个皇帝,古今少见!
粘罕缓过神,走到陆昭阳身边观察了起来。
发现对方鼻孔的气息若有若无,时断时续,当即脸色大变,朝着后方金由基挥手喊道:“来人,快送陆大人回营,找军中最好的医生为他诊断。”
金由基快速策马本来,麾下骑兵将陆昭阳架起来,送到后方。
陆昭阳虽是大宋的子民,是叛徒。
但他在金国内部的还是很受粘罕敬重的。
话说回来,其实赵烁也明白,陆昭阳、刘彦宗这些金国的官员,他们之前都是宋朝的臣民。
只不过后来加入辽国。
又被金国所灭,辗转反侧侍奉金人。
抛开他们三姓家奴的属性不谈,只说他们治国跟治军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至少那两人的能力放在眼下的宋廷,绝对也能成为少有的实干型重臣。
陆昭阳是燕云人氏。
祖上曾是太祖皇帝赵匡胤时期的燕州牧左侍郎。
只不过燕云十六州后来尽数落入辽国之手,所以一批相当有才的宋人就被迫变成了辽国人。说到底,这也是命运使然,造化弄人。
要怪也只能怪宋朝的对外战争不给力。
其实也怨不得陆昭阳跟刘彦宗等侍奉金人的宋人。
本质上,陆昭阳这个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