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方且吟松了口气,然而紧跟着,心里像是缺了一块那样,又略微有点失落。
怀着复杂的心情,两人回到希尔屯酒店,方且吟去容义那儿取了新卡,正打算进去,傅青植忽然又叫住了她。
“方且吟。”
他声音好听,咬字清晰,低淡而缱绻。
方且吟脚步一顿。
这好像是再次相见以来,傅青植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下一刻,手里被塞了一罐冰冰凉凉的东西。
方且吟低头一看,是傅青植在杨姨店里拿的那瓶金银花露。
“给我?”
“嗯。”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房间。
门板阖上良久,方且吟仍伫立在原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喉咙。
这几天她嗓子确实挺难受,说话总带着点嘶哑的鼻音,不过不仔细分辨是听不出的。
唇角勾起了两三秒,很快又压平直。
方且吟拧开她房间的门。
-
在白水镇生活的前十八年里。
方且吟住的最多的不是陆玫和方宇宙的那个家,而是希尔屯酒店。
那个家只有三十多平米,一室一厅,方且吟是不配睡房间的,她只能睡客厅的硬木沙发或者地板。
容义他妈心疼方且吟被她父母这么对待,知道她宁愿去睡大街都不愿回那个房子,于是便让她来旅馆的空房间住。
这一住就是好多年。
方且吟拧开金银花露喝了两口,蜜水甜滋滋的,糖分刺激产生多巴胺带来快乐和满足的情绪。
洗完澡,方且吟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干脆拿起手机,皇帝夜巡般一个接一个地宠幸手机里的app。
点进手机银行时,她脑子还有点发懵。
等看到自己的账户余额,很好,整个人都清醒了。
9827083。
这是她现在的全副身家。
对一个刚刚上大三的学生来讲,两年能攒到将近十万块钱已经很强了。
但对方且吟来讲,这点钱还远远不够。
她太需要钱了。
所以在听到傅青植那句“月薪三万”后,她非常可耻的心动了。
只要不违法犯罪,这钱是怎么来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
直到天边泛起一抹浅淡的鱼肚白,方且吟才睡着。
她睡眠质量很差,经常做噩梦,这天却意外地梦到了点别的东西。
初中开学的第一天方且吟就迟到了。
门口登记名字的少年一头长发瀑布般垂至腰际,白水镇中学在发型这方面严苛到离谱,男生长度要短于三厘米女生齐耳齐眉,因此长发翩翩的少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麻袋似的校服套在他身上,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勾勒出他笔挺匀称的身姿。
一连迟到了两周,方且吟又是被叫去办公室骂又是在升旗台下当着全校的面做检讨,回回都是“我错了,下次还敢”,学校老师领导们都对她束手无策。
方且吟脸皮厚,被骂和做检讨对她来说完全是毛毛雨,她不怕,她只是烦。
于是她主动找上了傅青植:“能不能打个商量?”
傅青植三个字差点儿把她给堵了回去,他微微拧眉:“你是谁?”
方且吟:“……”你大爷的,算你狠。
她俯过去低声道:“我给你带早餐,以后你值日时你别登我的名字,行吗?”
靠着这个办法她已经贿赂了三个值日生了。
反正她打工的那个早餐店经常剩下不少包子馒头豆浆,扔了也是可惜。
傅青植:“不行。”
方且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两份。”
“……”傅青植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音色冷冷地重复,“不行。”
方且吟转身走了。
但白水镇一姐没那么轻易被打倒,那天她多带了一份早餐,准备再来点威逼利诱。
就是那天。
失控的三蹦子穿越时空,急速地直奔她而来——
!!!
方且吟惊醒了。
睁开眼,浑身冷汗。
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噩梦。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捞过手机一看,中午十二点半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从容义那儿得知傅青植一大清早就退房离开了,方且吟松了口气。吃过饭她又去了一趟陆玫和方宇宙那边,这回很顺利地拿到了她想要的户口本。
既然如此,也没有在白水镇逗留的必要了。
方且吟婉拒了容义“再玩几天”的建议,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票,提着她的小行李箱返回翌江市。
昨天被洗洁精给砸到的脚趾头隐隐有些发疼,方且吟想着回到去拿冰块敷下。
洛文心发了消息过来。
方且吟划开屏幕。
[父母不在家,一??个??人??好??寂??寂??,火??熱??勁??爽??學??習,??????加我一起学习??????,激情??学习????有無,甜蜜小窗dd]
方且吟:[???????]
洛文心:[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