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上官律携弟子入墓探宝,突闻厮杀声起,众人加快脚步,只见前方不远处竟有十数人杀作一团,地上躺着数人已是不知死活。
上官律逼近细细探听,原是两派仇杀,三绝门本已先行,东海帮一路尾随,从后赶上暴起偷袭。这两派结仇的缘由江湖人人皆知,去年开春,三绝门掌门下山会友,途径一处渔市购得几尾虹鲤,却被东海帮帮众强行索要,这三绝掌门也是个暴脾气的主,二话没说直接打死打残东海帮十余帮众,其中打死的便有东海帮三当家邢宗良的亲侄子,东海帮畏惧三绝掌门盛名,因而一直忍气吞声。
此次东海帮遇上三绝门纯属偶然,本来这三当家的押船送货到淮南,刚卸了货便得到蜀地有异宝现世的消息,这才带了帮中八名好手急忙赶来。三绝门则是收到了秦占雄的英雄令,掌门攀云道人特意安排门中弟子下山历练一番,由门中双钩师傅梁皎带队,另有七名弟子,却不想会在此地碰上邢宗良,而这位邢当家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三绝门,顾名思义有三绝,拳掌、双钩、飞爪,这三种武功师承崆峒派,但又不全是。三绝门第一任掌门也就是现任掌门攀云道人便是崆峒派弟子,算起辈分也算是崆峒派现掌门的师叔,此人痴迷武学,在崆峒派武学的基础上又进行增改,武功大成后便开门立派了。本来叛离师门另起炉灶是大逆不道之事,奈何崆峒派上下都打不过攀云道人,其所教授的三种武学又与崆峒派本门武学不尽相同,此事最后竟不了了之。
就这顷刻间又有三人倒地,三绝门虽是正儿八经的武林门派,门下弟子在武学造诣上要好于东海帮这等江湖帮派,但是毕竟大部分弟子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实战经验少的可怜,而东海帮常年与其他帮派争斗,抢海域、争渔市,帮众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悍不畏死。这两拨人生死较量,三绝门却是落了下风,门下弟子已经倒了四人,只剩三人在梁皎的庇护下勉强支撑,而东海帮这边却仍有七人,只见一精壮汉子舞着单刀步步紧逼,气势如虹!看这势头,是要把三绝门众人斩杀此处。
上官律回头向众弟子低声说道:“三绝门也算是武林正派,今日遇险被我等遇上,当伸以援手,待会众人行事听我口令,不可妄动。”
众弟子轻声答应。
这边三绝门苦苦支撑,东海帮杀心已定,两方缠斗间,突然一道剑光袭来,那精壮汉子急忙收招躲闪,心中诧异:“哪来的高手?!好深厚的功力,剑未到,剑气却已有凌人之意,待探清来人再做打算!”
三绝门众人一见局势有变,甚是惊喜,两帮人分立两旁,各自收手。上官律携众弟子现身,走到近前方才看清两拨人的衣着长相,左手边身着紫衣的应是三绝门,为首那人三十五六岁年纪,白面短须、身形略瘦,手持两把鹰嘴钩,只看面相颇像个教书先生,此人便是梁皎;右手边六七人,都是深蓝色江湖短打打扮,东海帮无疑,领头者便是那手持单刀的精壮汉子,三当家的邢宗良,其人三十来岁,身高八尺、浓眉阔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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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相貌堂堂。
上官律上前半步,抱拳道:“青城派上官律。”只说了这六个字,却一时无人应声,三绝门梁皎略一愣,忙回礼答道:“三绝门梁皎,见过前辈。”
那边邢宗良却是犯了嘀咕,不妙,是人称“青松君子”的上官律?略一思索便抱拳说道:“东海帮邢宗良见过阁下,若无要事,邢某告辞。”这邢当家的倒是痛快,刚照面,一见局势不利,查验了死伤者就要走,毫不客气。上官律本意也是制止争斗救下三绝门,无意与他厮杀,便答道:“不送。”
梁皎也是个明白人,并未多话,待东海帮远去,梁皎方才向上官律拱手说道:“多谢前辈出手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梁师傅不必客气,赶快看看各弟子伤势如何。”上官律回道。
梁皎闻言也不再多些客套,急忙去查看众弟子伤势,地上四人已是回天无力、没了生机,剩余三人俱各带伤,梁皎的武功虽与邢宗良旗鼓相当,但因分心救护弟子,也是身负多处刀伤,待各自敷上金创药,止了血、处理了伤口,梁皎便决定跟随青城派一同行动。
三绝门休整约了一刻钟,青城、三绝这两派人马才继续前行。这条通道已有其他江湖人士先行一步,沿途机关陷阱已被破解,应该没什么危险,但众人依旧小心谨慎,又走了约一炷香的功夫,终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了明显的亮光。
这一路走来,先行的各派人士留下的尸体是触目惊心、令人心颤,中乱箭死的、被长矛捅个对穿的、被刃器切为两段的、七窍流血暴毙的、被火烧作焦尸的,死状之惨烈难以言表,这身负武功的江湖人都这般下场,看来秦占雄将守备营士卒撤出也是极为明智。这一路丧生数十人,其余两条通道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上官律、梁皎等人循着光亮终于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拱形石室,得有十丈见方、三四丈高,这石室倒是修葺的还像个样子,满墙雕刻着仙人、灵兽、花草,直延伸到穹顶,只是穹顶那明显尚未雕饰完,空着好大一块,不知是当年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