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州,林水、落北、无句、巨芒、三秀、清水等县。
镇南军急于与黑风兵主力一战,可即便拉网式清乡,也没有找到黑风兵的主力。
反而,黑风兵不时聚集,一会儿突袭粮道,一会儿埋伏清乡的小股镇南军。
双方就这般僵持着。
梁孤县城,长街之上,人来人往。
如今,整个东胜州皆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这梁孤县城却是完好无损。
但街道两旁,依旧有不少从其余各县前来此地避难的百姓。
一位黑衣少年背负刀剑,负手走在长街之上。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啊!”
少年人长叹一声,便向梁孤县城最负盛名的聚香楼行去。
这聚香楼系百年老字号,其中的九刀鱼、酱香牛肉、百宝鸡等等,都是远近驰名的名菜!
少年人负手上楼,却见那店小二拦路,说道:“客官,一般食客,仅在一、二楼,那第三楼…”
少年人微微一笑,从袖中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扔给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客官,请!客官,请!”
少年人又扔出一锭金子,说道:“你们聚香楼的名菜,都上一份!再给我来一壶好酒!”
“是!是!”店小二满脸堆笑。
三楼之上,共有八张八仙桌,其中七张坐着客人,个个锦衣,一看便是富贵之人。
他坐的这张桌子,已是最后一张。
不多时,酒菜便端了上来。
赵秋自斟自酌,连饮数杯。
没过多久,只见一年纪约二十岁,集清秀和妩媚于一身的女子,缓步上了楼来。
这人瓜子脸,明眸皓齿,精致小巧的鼻子,她身着一袭鹅黄色长衫,赤足,足上有环。
那清秀与妩媚,竟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免让人暗叹上天造人之鬼斧神工。
那赤足女子上楼,左瞧右盼,径直来到赵秋这一桌,不闻不问,竟坐在了赵秋的对面。
赵秋微微一笑,不言不语,依旧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那赤足女子,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似乎,你并不欢迎我?”
赵秋叹了口气,道:“姑娘随意便是!”
赤足女子又道:“这第三楼,再无空桌,其余桌的人,本姑娘都瞧不上眼,只有你稍微顺眼一点!”
赵秋苦笑道:“稍微?”
赤足女子不再答话,她竟然不客气,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取过桌上的酒壶,提了起来,然后举过头顶,仰面饮之。
那壶中的酒,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酒线,落入她的嘴中。
赵秋道:“女子喝酒,终究不太好!更何况,这壶酒,是我的!”
少女正要回话,却听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急匆匆上了楼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名满脸横肉的大汉。
赵秋向那五名大汉各瞧了一眼,心道:“这五人皆是三重巅峰的好手啊!”他目光如炬,绝不会看错。
那蓝色长衫的男子,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入鬓,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相貌端的是英俊。
即便赵秋,亦自叹不如。
可是,这男子身后的五名大汉,却举止粗鲁,口中骂骂咧咧。
这三楼的食客,原想发作,一见这架势,遂喋声不言。
男子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到了赤足女子的跟前,低眉折腰,轻声道:“彩凤!你随我回去!我的爹爹妈妈,他们想见见你!”
赵秋心道:“原来这赤足女子,叫彩凤。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果然是好名字!”
彩凤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绝情,说道:“郑清风,倘若我没有记错,你我相识之时,我就向你说过,我是灭情道的弟子,是不是?”
“是!”郑清风有些低眉折腰地说道。
众人心道:“这女子,原来竟是灭情道的弟子!”听到此处,已有人慌忙下了楼去。
彩凤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是梁孤本地人,你应该听说过我灭情道吧!”
“听说过!听说过!”郑清风唯唯诺诺道。
彩凤道:“我灭情道的弟子,一向是人从花间过,片叶不沾身。来时花溅泪,去时了无痕。一向是只讲情,不失身。今时今日,情到浓时情转薄,我对你,已无半分感情。所以,你走吧!”
“彩凤,不,不要!你不能离开我!”
郑清风听了这话,神情一变,竟向彩凤跪下,口中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