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少女阿青,随着范蠡到了范府。
范蠡虽见识了阿青精妙的剑法,但他不通剑法,不知阿青的剑法,已经达神而明之的地步。
他始终认为阿青尚有位师傅,拟通过阿青,请阿青的那位师傅,传授越国甲士的剑法。
赵秋、赵十九二人便栖身在范府的屋顶之上。
赵秋道:“这文种的九术,惟有最后一术,因为我的原因,绝难实施。却不知…”
早些年,赵秋已命人带走了薛烛,要铸造锋利的剑,却无从谈起。
赵十九道:“这些年来,文种、范蠡苦思良计,在伍子胥死后,重金贿赂吴国伯嚭,诬陷伍子胥所请的铸剑大师风胡子,以罪入狱,再暗中送往越国!”
赵秋又道:“范蠡也是一个聪明人!”
赵十九道:“范蠡屡次劝我授剑,我也给他陈述利弊,天下之乱,在于各诸侯施政不同,各有私心杂念,惟有天下一统…”
他还未说完,赵秋便说道:“可是,他身在此世,受时局所限,终究有些难以理解。况且,那西施又在吴宫,他当今之计,恐怕也惟有盼着越国破了吴宫…”
赵十九道:“他终究有些意动,毕竟一统天下的事,远比越国称霸更有意义!”
赵秋叹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一身谋略,纵然自己辛苦学来,也是天意在不经意之中的安排,又岂能浪费了!”
赵十九略有所思,沉默不语。
显然,赵秋的很多话,都是至理名言,却又深奥难懂,他须得慢慢消化。
随后数日,范蠡随着阿青,丢下越国诸事,一同在山上牧羊。
其目的,便是要寻到阿青的“师傅”。
范蠡与阿青一道,来到了山坡之上。
一连多日,并无状况。
赵秋、赵十九二人,与范蠡、阿青相距甚远,纵使阿青,亦并未发现。
这日,阿青心中欢喜,前去拔了范蠡的一根胡子。
范蠡疼得龇牙,阿青咯咯娇笑。
蓦地里,笑声中断,听得阿青喝道:“你又来了!”
只见一团白影,快速移动了过来。
绿影闪动,阿青已激射而出,只见一团绿影、一团白影已迅捷无伦的缠斗在一起。
岂料,来的竟是一头白猿。
赵秋笑道:“终于来了!”
只见阿青和白猿斗了一会,身法渐渐加快。
那一头白猿,亦手提了一根竹棒,和阿青手中的竹棒,纵横挥舞的对打。
这头白猿出棒的招数巧妙之极,劲道凌厉,竹棒刺出时,犹带着呼呼风声,但每一棒刺来,总是给阿青拆解开去,随即以巧妙之极的招数还击。
数日前,阿青与吴国剑士长街相斗,一棒便戳瞎一名吴国剑士的眼睛,每次出棒都一式一样,直到此刻,赵秋、赵十九方才见到阿青剑术之精。
“义父说的没错,我的剑法与她,还有那头白猿相比,差太多了!她是日月,我是萤火!”赵十九的额头,已有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流下。
一旁的赵秋,双眉紧锁,凝神瞧着远处的斗剑。
此时,阿青和白猿斗剑,手中所持虽然均是竹棒,招法精奇绝伦。
白猿手中的竹棒,越使越快,阿青却时时凝立不动,偶尔一棒刺出,便如电光急闪,逼得白猿接连倒退。
阿青将白猿逼退三步,随即收棒而立。
赵十九疑惑道:“义父,这白猿的意图,似乎是要刺死那范蠡?却被这牧羊的姑娘所挡!”
赵秋微微笑道:“你以为呢?”
赵十九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赵秋道:“这牧羊少女的剑法,系白猿每日与她拆解间所授,终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说到底,这头白猿也是动物的一种,天性使然而已!”
赵十九恍然大悟,暗道:“原来,这头白猿心中有这位牧羊姑娘,当见到牧羊姑娘与范蠡颇为亲密,心中愤怒,所以要…”
那白猿双手持棒,身子飞起,挟着一股劲风,向阿青急刺过来。
却见阿青横棒挥出,拍拍两声轻响,白猿的竹棒已掉在地下。
白猿一声长啸,跃上树梢,接连几个纵跃,已窜出数十丈外,但听得啸声凄厉,渐渐远去,山谷间猿啸回声,良久不绝。
赵秋却瞧见了白猿断了两条手臂,当即长喝一声,展开迅捷无比的身法,如一道破空的雷电一般,向那头白猿奔走的方向,快速追去。
阿青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何人?”
这会儿,赵十九亦现身。
范蠡惊道:“十九,你也在此?刚才那位,便是你的义…”
他抬眼一看,那一头白猿早已不知何处,赵秋的身影,也已隐没山林之中。
阿青眉头依旧紧锁,轻语道:“这人,好生厉害!”
却听赵十九道:“义父原是武痴,又精通占卜之术,他说今日高人出世,算准了时间和地点,便拉了我来一观!”
阿青瞧了瞧眼前英俊的少年,却有些不满,扭头向范蠡说道:“范蠡,这人是谁?”
似乎,她仅愿和范蠡独处,不愿与他人相见。
“在下赵十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