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缓缓站起身来,向四周瞧去。
此刻,慕容博正在一旁窥伺。
只是,赵秋却不知,此刻慕容博身在何处。
雁门关外,周遭可藏匿的地方众多,所以,慕容博的藏身处,并不好找。
但是,回归中原的路,却始终只有一条。
赵秋的身影,一飘而逝。
…
大路之上,一道青影,飘然快行。
这人,一袭青衫,身影瘦削,飘逸洒脱。
只是,那张洁白如玉的脸上,却蒙了一张青巾。
忽地,一枝劲箭,从一旁的乱石之中射出。
阳光之下,使得那枝利箭的箭簇,闪闪发光。
那一枝利箭,朝青衣蒙面人的后背,激射而去。
利箭破空之声,呼啸连连。
那青衣人全身一震,手中的长剑出鞘,他头也不回,长剑后飘斜刺。
“砰”的一声后,那长剑的剑尖,击在飞来的利箭的箭簇之上。
那枝利箭,就此被磕飞,掉落在地。
不过,那青衣人的身形,却为之一停,那握剑的手,隐隐生痛。
青衣人目光生寒,举目四望。
周遭静谧,似乎,并没有他人。
青衣人喝道:“究竟何人?何必藏头露尾!只敢偷着放冷箭!”
“哈哈……我出来了,只怕慕容先生便想要逃走!”
从左侧的一滩乱石堆中,飘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只见那年轻人身着黑色长衫,背负长剑,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这人,正是赵秋,他的轻功极高,估计举世难寻。
雁门关一战后,他当即展开了步法,快速来到唯一的回归的道路之上,在此等待慕容博。
青衣人的眼中,生出了无尽的寒意,沉声说道:“你竟然知道我是谁?”
赵秋“哈哈”大笑,神色之中,颇有玩味之色,却听他口中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先生的大名,天下何人不知?”
青衣人喝道:“你究竟是谁?”
赵秋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淡然说道:“一字慧剑门,原名卓不凡,如今姓赵名秋!”
青衣人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阵思索,片刻后,“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一字慧剑门?阁下的武功,似乎那一字慧剑门,并无阁下这般身手的弟子!”
赵秋轻叹一声:“昔年,慕容家倒是出过几位武功卓著的皇帝,以慕容垂为最,纵横北国,称雄世间,但也致使中土生灵涂炭。
慕容先生以燕国的皇子自居,可惜,燕国已谢幕了几百年,却不知先生,为何还不曾放下!”
青衣人一阵狂喝:“找死!”
显然,赵秋的话已触犯了他的忌讳,在这个封建社会,皇权至高无上。
倘若有人胆敢以前朝的“皇子皇孙”自居,当今皇族必然不容,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何况,慕容家本是鲜卑族,中土一向视作蛮夷。昔年,燕国在北地称雄之时,虽然不如羯族那般残忍,但作恶也是不少。
青衣人疾奔而至,他手中的长剑生寒,化作一蓬蓬银白色的剑光,向赵秋笼罩而去。
赵秋哈哈大笑,手中的长剑不疾不徐,缓缓而出。
“剑术?似乎,慕容先生不知道我的外号!本人卓不凡,人称剑神!”
青衣人手中的长剑,舞动如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又如火树银花。那剑招剑式,既迅捷如电,又法度严谨,招与招之间,犹如行云流水。
赵秋运转举世难寻的轻功,避开了这连珠的数剑。
随后,便运转起独孤九剑之中的破剑式,与青衣人周旋。
此时,赵秋的内力未成,但青衣人虽是年轻一辈之中的高手,但还不能和萧远山相提并论。
是以,二人的内力相差无几,但论剑术,赵秋却远远胜之。
转眼,十八招已过,青衣人的一套精妙剑法,已悉数使完,却被破了个干干净净。
青衣人心中一惊,右手微微一抖,又换了一套绵绵不绝的剑法。
赵秋的独孤九剑,遇强则强,对手的剑术越是高明,反而更能激发独孤九剑之中的精妙之处。
二人你一剑,我一剑,你来我往,剑光阵阵,转眼已斗了三百余招。
青衣人的心中,早已起了惊涛骇浪,眼前这位剑神,剑法卓绝,神妙无方。即便他家学渊博,仅剑法便有数十套之多。
但是刚才的激战,他已经连续换了十三套剑法,尽然悉数被一一破了个干干净净。
“似乎,再斗下去,我便要不敌了!”青衣人心中惧怕,“唰唰唰唰……”连续攻了数招以后,便拔腿就跑。
赵秋大笑道:“剑术不行,便比掌法,或者拳法,腿法也行啊!哈哈哈哈……”
慕容博的一身轻功极高,只见他犹如一只轻灵的飞鸟,数个起落后,便到了十数丈开外。
十数个呼吸后,已奔出了老远。
只听他身后的赵秋说道:“可惜!我最擅长的武功,并不是剑法,而是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