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国济国公、左副元帅仆散揆领了数万精兵,蜂拥来到了离西厂和锦衣卫的不远之处,途经一片民居。
“咦?奇怪!这片民居之中,竟没有一户人亮着灯火?”
仆散揆看着这片民居,心生疑惑。
“停!”
数万兵士,竟硬生生停下了脚步,个个凝神戒备。
这兵满一万,便绝难如臂使指,称心自如。
可是眼前的数万精兵,一听传令兵的号令,便立即停了下来,当真是令行禁止。
由此可见,这数万兵士,已是金国精锐之中的精锐。其中不少人,乃是随仆散揆进击大草原的百战老兵。
仆散揆当即派遣兵士,进入民居查看。
他见过赵秋练兵,虽并没有什么出奇之法,可从令行禁止来看,已得了兵法真意。
后来,赵秋仅仅领着三百七杀军,一千辟邪军,竟偷偷潜进中都,攻破皇城,逼迫章宗以完颜洪烈为太子监国。
此后,赵秋以年少之龄,执掌西厂和锦衣卫,种种手段叠出,竟连帝命,也绝不遵守。即便完颜洪烈,心中也深深惧之,常常夜不能寐。
这种人物,即便仆散揆一向自负,也绝不敢有一丝的轻视之心。
此次出兵围剿西厂和锦衣卫,仆散揆并不敢事前派出斥候,唯恐西厂的番役和锦衣卫的爪牙发现,打草惊了蛇。
未几,便有兵士来报,均说民居中无人。
仆散揆心中惊现疑云,喃喃自语道:“民居之中,竟然无人?怎么会没有人?”
忽地,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喝道:“糟糕!撤!快撤!”
“轰隆!轰隆……”
一声声巨响,震耳欲聋。
“这一片民居之中,竟埋了火药!快逃!”
那民居之中,还内藏硫磺焰硝和五色烟药,火势竟不可停歇,四处蔓延。
一时间,火光冲天,映红了整个中都的夜空。
不多时,黑漫漫的浓烟,升腾而起,滚滚荡荡。
突然,大风吹来,风助火势,把金兵烧得无处逃窜。
火光火蛇,红焰飞天,黑烟滚滚。
火烧的“噼噼啪啪”声,兵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闻之,即令人胆战心惊。
……
……
那西厂和锦衣卫的周边,早已作了隔绝火源的措施,绝不会蔓延过来。
陶百雄、薛千成各领数千番役和爪牙,背负刀剑,聚于锦衣卫校场之中。
赵秋亦背负刀剑,负手来到校场之中。
万余番役爪牙,纷纷行礼。
赵秋面色从容镇定,问道:“战况如何了?”
陶百雄躬身道:“孩儿们已点燃了火石,仆散揆的数万精兵,只怕有来无回!”
薛千成亦道:“等这大火,再烧一阵子,咱们再一举攻之,必定势如破竹!待生擒了这仆散揆后,再入宫清君侧!”
陶百雄犹疑片刻,又躬身道:“还有一事,须请示指挥使大人!”
赵秋道:“但说无妨!”
陶百雄道:“待我等清君侧之后,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不知如何……”说到这里,却是不再往说下去了。
赵秋微微一笑,说道:“当今燕王完颜康,系今帝完颜洪烈之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可为太子!依我看,那完颜洪烈突染重病,嘿嘿......最好由太子监国!”
薛千成沉声说道:“今日夜里,近侍局的提点宦官汪九公,便要动手!他与我们西厂,终究同气连枝!”
赵秋微微一笑,说道:“近侍局提点宦官的位置,每日在皇帝左右,伴君如伴虎啊!又哪有封侯来得顺畅!”
那汪九公亦是宦官,有的时候,宦官与宦官之间,更易沟通一些。
近侍局提点宦官一职,虽说权势不小,可日夜在君王身侧,终日辛苦操劳,还少不了挨骂训斥,一个不小心,项上人头便是不保。
薛千成与他交流,事成之后,以侯位相送,食邑万户,他自然心动......
完颜洪烈调动仆散揆军,早在西厂和锦衣卫的监控之下,却不自知。
陶百雄亦说道:“完颜康所领的数百死士,皆是皇帝命他重金聘请的江湖高手,用来对付我西厂和锦衣卫。可惜,完颜康始终不获储君之位,心思转变,他此次应承事中反水,此时,应该已和那数百死士,返回了皇宫!”
赵秋叹了口气,说道:“完颜洪烈也算是一个人物,可惜,时运不济啊!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以后,他应该没有自由了,或许,连小命也难保!以完颜康的个性,亲生父母尚可出卖,更何况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