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那个在晋升之战赢了你的张镇石。”
唐文斌特意强调了一下晋升之战,也是故意在陈谋仁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可是陈谋仁的反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因唐文斌在陈某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愤怒和仇视的情绪。
陈谋仁只有不解和好奇,“他为什么又挑战我?”
“因为他害怕你报复他,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他想在你未成气候之前彻底扼杀你,但是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唐文斌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纸收回怀里。
陈谋仁不认为唐文斌有必要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文斌看出了陈谋仁的疑惑,他直言不讳道:“因为你还欠流云观五年零六个月的俸钱,所以我要保你在这期间不受任何伤害,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吧?”
陈谋仁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但也说得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份善意,陈谋仁也不能无动于衷。
“多谢大师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所以我希望你和张镇石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能做到吗?”
陈谋仁抱拳道:“师兄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先忍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陈谋仁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同时这句话被收录到穿越者守则之中。
唐文斌离开灵医堂,返回朝阳宫。
“见过大师兄。”
张镇石把挑战信交给孙远之后,便一直在朝阳宫候着。
“坐下说。”
张镇石在面对唐文斌的时候,眼神闪烁,十分拘束。
“别紧张......”唐文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却很享受被人敬畏的感觉。
他从怀里拿出来信封,“挑战书还给你。”
张镇石接过唐文斌从怀里拿出来的挑战书,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这是......”
唐文斌打断道:“张师弟,就我本人来说并不希望看到同门弟子相残,晋升之战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台上恩怨台上了,所以我刚才去了灵医堂,找到陈师弟聊了聊。”
张镇石依然紧张的问道:“那他怎么说?”
“陈师弟确实心有不甘,对你怨念很重,不过他也并非冥顽不灵,在我的苦苦劝说之下打开了心结,断了想要报复你的念想,所以今后你们的恩怨到此为止,井水不犯河水,你能做到吗?”
张镇石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变轻了许多。
“我当然能做到!”
唐文斌挥了挥手,“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去忙你的事情吧。”
张镇石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起身在唐文斌面前深深的弯下腰。
“今日之事,多谢大师兄!以后大师兄若是有用得着师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师弟绝不推辞!”
唐文斌也起身,然后伸出手掌将张镇石托了起来。
他欣慰道:“孙师弟说的没错,张师弟果然为人仗义,值得深交!”
张镇石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大师兄过奖了......没事的话,师弟先告退了。”
“嗯,去吧。”
直到房间里再也听不到张镇石的脚步声之后,孙远才张口问道:“大师兄的手段果然妙,不仅化解了一段恩怨,还同时笼络了两颗人心,只是一个陈谋仁至于让师兄你如此大费周章吗?”
唐文斌的薄唇弧度上翘,“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希望陈谋仁值得我这样做,你也知道现在观长正处于关键时刻。”
孙远神情一凛,他明白唐文斌的意思。
俗话说的好,碎脉境的修士九死一生,如果在这个境界停留的时间超过十年,那么便再无晋升希望,要么寿终正寝,要么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张天丰已经踏入碎脉境八年了,也就是说他还有两年的时间,一旦碎晶化脉失败,那么他离死也不远了。
即便道家的养生之术能让张天丰多残喘几年或十几年,也不耽误唐文斌继承下一任观长之位。
流云观的观长是不收徒弟的,观长之位也不能由长老继任,只能从各个长老的亲传弟子中选出最优秀且最合适的人。
如果张天丰碎晶化脉成功,晋升为重生境,那么身为“太子”的唐文斌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大师兄的名头了。
但是他可不敢打张天丰的主意,他的所有准备都是建立在张天丰失败的情况下。
比如说当他继任观长之位以后,应该如何让强势的冷夜服从于他?
毕竟现在的冷夜只听张天丰的话,张天丰一死,没有人能压得住冷夜。
或许以前的田师叔可以,但是田师叔已经废了,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陈谋仁身上。
孙远脑子转的很快,他立刻就想通了。
“师兄,我会时时刻刻的关注陈谋仁。”
唐文斌拍了拍孙远的肩膀,罕见的露出了真情实意。
“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因为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只能说一句......师弟辛苦了。”
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