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室。
一个白发女子靠在高背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她的身后,一个头戴高帽穿着黑色礼服的男子站得笔直。
“架子不小啊,还从来没有谁让我等这么久。”白发女子嘴角挑起,恣意盎然。
礼服男子平淡地说:“您不也闲着么。”
白发女子瞥了礼服男子一眼,说道:“最近有什么解闷儿的事么?”
礼服男子依然面无表情,“没有。”
“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老大,虽然你是你们五个里面能力最像我的,但是你说话实在太无聊了,下次带小老四出来。”白衣女子叹了口气,“说说这个孤儿院的情况吧。”
“这是氓天氏家族的附属,南氏家族旗下的产业,表面上是镇子里唯一的一家孤儿院,暗地里做一些绑架孩童、贩卖孩童的勾当。”
“这么说我们买下小景炎没什么问题喽?”
“不一定,三年里所有想要买下景炎的人,都被拒绝了。”
“看来那个南氏家族的家主想在完全掌控他的继承人之前,一直把景炎握在手里做要挟。”白发女子支起下巴。
“这样景炎很危险,生死都在那个人一念之间。”礼服男子的声线毫无起伏。
“所以我们来接他了。”白衣女子捋了捋如雪的鬓发,“毕竟他的父母是为这个世界献身的。”
“我们兄妹几个都知道,您以前不接,只是嫌带孩子麻烦。”
院长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看到客户的第一眼,准备好的套词便卡在了喉咙里。往前看尽她这一生,她从未见到过和听说过,哪个人能像眼前这个白发女子一样美丽,不可方物。
“哦,您……您好。”院长礼貌性地伸出手。
白发女子低下头没有看院长,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礼服男子代她和院长握手,隔着白丝手套,院长只觉得这个人的手十分冰冷坚硬,像傀儡一样。
“万分感谢您能照顾我们的生意。”院长走到对面坐下,修女站到她的身后。
礼服男子似乎不喜欢拖沓,直说道:“我们愿意出行价的三倍。”
院长面露为难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孩子是不能卖的,多少钱也不行,这是我上面的意思。”
“十倍也不行么?”礼服男子说道。
院长心里一惊,从没见过这么叫价的,如果不是面前这两个人肉眼可见非同一般,她会觉得这两个人是来消遣她的。她按捺住卷钱逃离家族的想法,脸上尽可能摆出笑容,“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介绍其他更有活力、更健康的孩子,您不必为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孩子,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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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是处?”白发女子抬手,止住礼服男子说出三十倍的打算,示意他退下。
从院长进门到现在,白发女子并没有看过她一眼,却因为院长这一句话,打算施舍般和她多说几句。
“是的,”院长看到白发女子高贵的姿态,和礼服男子顺从的模样,断定这个白发女子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于是语气更加恭敬,“相比其他孩子,小炎并没有任何长处,我们有的孩子六岁就能跳舞,有的孩子十二岁就会骑马,还有个孩子能写诗歌,他们都很优秀,是孤儿院的骄傲。”
“你们花样还挺多。”白衣女子换了条玉腿翘,“我就要这个孩子,没得谈?”
院长摇了摇头,依然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
“那我们也不打扰了。”白发女子起身,没有再商量下去的打算,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真是可惜。”
……
砰的一声,小柯低下头看脚边的玻璃碎片,不敢看面前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
“我三年前说过,不准你再和那个小奴隶往来!现在是家族的关键阶段,一个丑闻,能让家族的付出全部白费!”南陌额上青筋扭动,声音嘶哑,怒不可遏。
小柯默不作声,这三年她学会了贵族礼仪,学会了读书写字,学会了很多东西,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扛着锄头的邋遢奴隶,但是她依然畏惧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她实在无法承受心中的思念,所以悄悄让自己的贴身女仆在短假回乡之际,带上自己写的信,走遍了家族手下的几家孤儿院。
女仆哪里知道这是家主禁止的事情,再加上喜欢小柯以往平易近人的亲切,所以她照做了。
小柯不知道信送到了没有,但就在刚刚,那个本该返乡女仆被南陌拖进房间,打得满脸是血,然后被其他下人抬了出去,不知生死。
“我已经为家族做了很多了,所以我恳求您,能够收养那个孩子,这对家族而言根本不是难事,我求您了!”小柯跪下,碎玻璃扎烂了她的膝盖,鲜血染红了灰色的绒毛地毯。
南陌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似乎是想平息心中的怒气,他走到窗边,说道:“那个小奴隶,他已经死了。”
小柯眼睛变得茫然,仿佛听不懂南陌的话,“你……你说……”
“一年半前他被一个家庭收养,父亲是冰工厂的工人,母亲经营一家面包店。但是一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