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泥土和小炎脸上的血水。
南陌这一刻仿佛不再把小柯当作奴隶看待,他摘下手套,握住了小柯的手。
“成交。”
……
小炎睁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坐起身,四下张望,比起自己身在何处,他第一时间想的,是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白的墙,这么白的被子,比农场里小羔羊的毛还白。
“婆婆……”脑海里渐渐回想起昏倒前的场景,小炎的眼泪鼻涕落到了雪白的被子上。
周围都是灼热的火焰,有个很可怕的黑衣人要抓自己,是厨娘婆婆拼死抱住那个人,自己才能拖着发软的腿跑到外面,但是很快就被击倒了。
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片模糊当中,小柯姐姐和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人站在一起,自己想要伸手去抓小柯姐姐,但是怎么都抬不起胳膊,任由有人把自己抬得越来越远。
“姐姐呢?”小炎又四下张望了一圈。
门忽然打开了,一位修女走了进来,看到坐起身的小炎,修女吓了一跳。
“你先等一会,我去请院长过来。”修女转身离开,她觉得这个孩子奇怪到有些神奇,安安静静地睡了两天,上次她来换药的时候,发现伤口居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很快,院长推开了房门,她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脸上有着和蔼的笑。
“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了。”院长握住小炎的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孤儿院的孩子,我们都会是你的家人。”
“姐姐呢?小柯姐姐呢?”
院长和修女对视了一眼,她们不知道小柯是谁,但想必是这个孩子以前的家人吧,被送到孤儿院的孩子一开始都会哭着喊着要见家人。
院长摸了摸小炎的脑袋,顺便看看他头上的伤痕,将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孤儿院的孩子,我们都会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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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姐她,不要我了么?”
……
小柯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总是会有穿着黑白色裙子的人静静站着,厨娘婆婆说过,她们是女仆。
小柯不再有乱糟糟的头发,每次洗澡,女仆就会用一些带颜色的水搓出轻飘飘的泡泡,把头发洗得干干净净;她也不会再穿又脏又烂的衣服,女仆们每天早上都会侍候她穿上好看的蕾丝长裙,这让她好不自在,还感觉凉飕飕的。
小柯再也不用去干农活,手上的茧子被人用砂纸磨掉。她的一举一动开始遭到限制,永远不能塌着肩膀,走到哪里都要穿着鞋子,吃饭不仅要用定制餐具,连什么时候用什么大小的刀叉,上面刻着的家徽要朝向哪个方向,都被规定得死死的。
小柯每天都觉得很累,原来农场外并没有小栗说的自由。
每到晚上,小柯都会从床单下偷偷拿出一块金属牌,上面刻着两个她还不认识的字。这是当初捡到小炎的时候,襁褓里夹带的。因为铁匠说这又轻又薄的金属片他一个子都不愿意出,所以小柯保留了下来,为了不被其他奴隶偷走,她一直藏在衣服里,那场大火过后,也一直藏在身上。
小柯不知道小炎被送到的孤儿院在哪里,所以每天只能看着这块牌子发呆,希望小炎能够好好活着。她很用心地学习写字,希望有一天能够看懂牌子上的两个字,希望有一天能够写封信送到小炎手上。
很快,三年过去,小炎九岁了。
这一天,小炎坐在草坪上发呆,有新来的孩子来找他玩,小炎摇了摇头就不再理他们。他之前有过朋友,但是没多久那些朋友就离开了孤儿院,院长婆婆说他们有了新的家庭,希望所有孩子能一起祝福他们。
算来算去,小炎不是孤儿院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但是待的最久的。
修女走到小炎的身后,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炎,有你的信。”
小炎依旧低着头,呆呆地看草坪上的瓢虫。
修女知道小炎不认识字,所以拆开信封念给他听,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愿你平安。——姐姐
小炎忽然抬起了头,修女感到意外,这个孩子自从来到孤儿院就蔫儿掉了一样,原来,他还能有这么充满生机的眼神。
修女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炎,我很羡慕你还有重视你爱护你的家人,因为在这所孤儿院里,不管是孤儿还是修女,都是不被父母需要的人。”
远处,院长隔着窗玻璃看向草坪上的小炎,她是南氏家族的人,她不明白家族的小姐为什么要寄这样一封信来,送信的是小姐的贴身女仆。这件事她已经托人报告给了南陌家主,之所以让修女把信带给小炎,也是怕得罪这个未来可能的女主人。
院长收回了眼神,不再想这件事,她拿起鹅毛笔,在手上的表格做了几个标记之后,对旁边的修女说:“告诉3号、14号、23号的客户,价钱合适,可以派人来接,至于1号……”
院长拿笔点了点1号的资料,上面是小炎的画像和信息,这可真是少见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看上这么没有精神的孩子,“告诉客户,这个是非卖品。”
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