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的事不要问。”
安沐芸好奇地想打听一点消息,刚脱口两个字,就被慕容懿截断,她听见凶巴巴的语气,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可眼神还是不经意地往那儿瞟,她看着不远处的商业精英,即使同在一间咖啡厅享受同等服务,可本质上依旧千差万别,她们镇定自若,埋头研究股票和处理工作邮件的样子,与这座城市的发展完美融合,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担当,而她们就是金字塔顶端俯瞰芸芸众生的角色。
这间咖啡厅是开放式的吧台,可以直观看到咖啡的制作过程,每一杯浓郁香醇的咖啡散发的香气,汇聚在一起,弥漫整间屋子,在这股浓厚的氛围中,安沐芸终于彻底放松,瘫软地倚靠在小沙发上,和慕容懿一样,望着落地窗外的街景,看着奔波在事业线上的路人,头顶是铺满阴霾的天,身旁是急促的车流,一股无形的低压在外弥漫扩散;回想起过往的曾经,几个月前的她,也是这样被人盯着,茫然地走在街上,看着那些奢侈品展柜发呆,却从来不会进去,只能在门口感叹它们的光鲜的美丽,然后一头扎进人流里,为生活起早贪黑的奔波。
慕容懿时不时翻看手机,生怕漏掉一条信息,她不停刷新列表,反复连接移动网络,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面对没有结果的等待,她的脸色渐渐阴沉。
“懿懿,你为什么讨厌我?”
“你叫我什么?哼,看来你跟我哥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嘛。”慕容懿默默转过头,目光平和地看着安沐芸,头歪在沙发座椅的一侧,反问道:“我有说过我讨厌你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哥哥为什么娶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懿发出轻蔑的笑,眼神中夹藏着些许愤怒,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但我支持哥哥的一切决定,无外乎你;有地位的人那么多,你偏偏选中我哥哥,说明你眼光不俗,不单单是只想找个有钱人做依靠;况且哥哥懂得权衡利弊,一定不会被你轻易利用;既然你已经踏进了慕容家,我也不能把你赶出去,那就只能凑合着相处,做个表面亲人,至于你的本性,我无意了解,只有一点,哥哥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安分一点,放下一些不该动的心思,那么你会过得很幸福。”
这些话看似平淡,但字字警告,慕容懿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亲人”,清冷孤傲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说完这段话,目光又转向窗外,好似一切从未发生。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安沐芸不傻,她能听出这段话中所包含的嘲讽轻视,她也知道慕容懿看不起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短暂相处,竟能生出如此大的偏见。
慕容懿没想过她会反驳自己,听见这句话,她嘴角一侧微扬,无奈又可笑,她并没有转头面向安沐芸,只是望着窗外平静地说:“不堪?你错了,我见多了那些虚伪的嘴脸,也厌弃的很,她们极尽谄媚,在哥哥面前摆弄着可怜的姿色,妄想有一天嫁进豪门,当一把阔太太,那才叫不堪。而你不一样,我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真心,所以只是劝你,不作不傲,别失了本性,才是最重要的。”
归途中,车内的气氛冷的尴尬,慕容懿只字不发,安沐芸呆呆地看着前方似近似远的高楼,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慕容懿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别做无谓的想象,我只是跟你说清楚事实,差距是固然存在的,老一辈人所说的门当户对,不无道理,你如果想太平无事的过日子,就必须学会忍,忍受寂寞,忍受被忽视,安心做慕容太太,或许你现在不理解,认为我带着偏见看你,没事,来日方长,等到你真正理解的时候,你会感谢我的。”
事实上,慕容懿所说的这些,安沐芸略微懂得一点,她很清楚门当户对这个词的含义,也明白以自己现有的身份,能够嫁进慕容家,算是高攀,连她自己都懂的道理,外人明眼人一瞧便知,可想在外的流言该有多刁钻,她一直不愿面对,也是因为无法承受。
车子很快便驶入了商业区,安沐芸远远的看见那栋熟悉的大厦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远看,那人西装笔挺,身材修长,不用刻意装饰,就自带气场,她看见那人望向车的方向,朝她们招手,看着他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以及为自己打开车门的手,此时的安沐芸把刚刚那番压抑的话安然抛在脑后,管他呢,就算未来磕绊,但当下的他,满眼是我,就够了。
安沐芸握紧那双伸向自己的手,依旧是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她相信,自己不用忍受,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一直牵着她的手,走完余生。
慕容澈伏下身,对慕容懿千叮万嘱:“小心开车,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接送吗?”
“身为哥哥去了解一下妹妹的在校情况,不行吗?就这么定了,不许反驳。”
慕容澈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安全带,这才放心和妹妹说再见,安沐芸也挥手作告别,可慕容懿迟迟不走,眼神飘忽,时不时望向身后的购物袋,又看着一脸疑惑的安沐芸,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终于,她抓起后座上被单独摆放的袋子,“噌”的一下,用力扔出窗外,随后一脚油门,消失在车流当中。
安沐芸捡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