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上行的家庭人员进行全面摸底,成了关键一环。然而一番努力下来,结果有点让人失望,所有的档案资料钧显示姜上行只有一个女儿,叫姜小舟。
只有一个女儿?那姜上行当年的罪恶之举,到底为了谁?看来,必须撬开他的嘴。
此刻的张本民有点躁动,他急于让姜上行早点落马,于是,便主动找到狄耘办公室,想多了解点信息。
“狄局,上次你说,对姜上行留了一手,采取自掘小孔透气的,想必应该知道他的不少事吧。”
“你是说他本人,还是家人?”
“当然是家人,姜上行本人有什么意义?一旦他出了事,破罐子破摔,你还能要挟到他?”
“对,你说得对。”狄耘道,“不过,千万不能讲要挟,都是出于友情的关怀。你想啊,姜上行要是出问题栽进去,他的家人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老朋旧友或昔日属下的多多关照?”
张本民一听,皱起了眉头,“狄局,你可不太厚道啊,竟然拿姜上行的家人做筹码。”
“不不不,刚才已经说了,只是出于关怀。”狄耘一本正经地道,“我好歹也是个局长,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行,算你在道貌岸然上能力够强,我不跟你在这方面较高低。”张本民道,“你,应该是瞄准了姜小舟吧?”
“你的先入为主,让我没话说。”狄耘一搓嘴唇,掩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张本民随之笑了下,继续道:“姜小舟的情况,能否告知一下?”
“哦,要说姜小舟嘛,还是不错的,比较单纯,不过单纯可不是傻,人挺精明。”狄耘道,“她的单位是市商贸学校,具体做行政工作,担任学生处副处长。”
“再具体点。”
“已婚,三十岁,离异,无孩,住水木华庭小区。”
“然后呢?”
“就这些了。”狄耘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张本民咧嘴一笑,“住几号楼、几单元、几零几?”
“哎哟……”狄耘摸了摸后脑勺,“七号楼,一单元,五零一。”
“谢谢了。”张本民起身要走。
“嗌,等一下。”
“狄局有何吩咐?”
“不是吩咐,是提醒。”狄耘到,“你可别把事做过头,要不可没法收场啊。”
“啥意思?”
“就是别祸害人家。”
“你是说姜小舟?”
“对。”
“怎么可能?我做人还是有一定原则的,就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祸及家人。”
“什么叫迫不得已啊,这个弹性太大。”
“我的意思是不被逼到绝路上,就不会出手。”
“哦,那就好。”
“好什么?”
“因为你这么厉害,不会有绝路的。”
“哟,那一定要借领导吉言,希望以后凡事都能逢凶化吉。”张本民说着一皱眉,“狄局,你这么关心姜小舟,有何用意?该不会……”
“别乱说。”狄耘连忙一摆手,“我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放得有点开,但俗话说君子好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取之有品,我可不会做那行性质恶劣的丑事。”
“狄局,你激个什么动?”张本民笑了,“我是说,你怕我动了姜小舟,然后对你来说,她的筹码分量就会变轻,导致你不能稳把稳地拿住姜上行?”
“对,对!”狄耘很是慨叹,道:“你这小子,以后没法跟你接触了,弄来弄去,节奏和局势最后还全被你掌控着。”
“狄局,你看我像是那种以掌控别人为乐的人么?”张本民道,“你放心,只要你不为难我,我也绝不会难为你。当然,工作上的事,你该批评的也不要客气,该处罚的也别下不了手。”
“开什么玩笑。”狄耘嘴上叹笑着,但面色有点沉重。
“怎么了,狄局,愁眉不解的?”
“我啊,在琢磨你的事。”狄耘幽幽地道,“你想办姜上行,意欲通过姜小舟来撬开口子,可现在我的存在又让你放不开手……”
“嗐,狄局你少操心。”张本民一摆手,“谁说我要对姜小舟动手的?来时我已经说了,只是了解点情况而已。而且,你刚刚不还说的嘛,对我来说一切都是天无绝人之路,难道非要通过姜小舟才能行得通?”
“你还有其他办法?”
“有,但是……”
“但是什么?”
张本民意外嘴角,“但是不能告诉你。”
“嗐!”狄耘闭眼一歪头,道:“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没问题,那我走了,等有事再来汇报。”
张本民颠着步子,哼着小曲,拉开门便离开了。
狄耘摇摇头,笑着叹了口长气,没办法,有些事、有些人是躲不开的,不过还好,至少目前来说他觉得张本民并不算是威胁,而且,就算是,他又能怎样?所以,不管怎样,他都得先把张本民给安抚好。
对此,张本民有数,不过也并没当回事,因为在他的行事日程里,狄耘还排不进去,用不着关注。眼下关注的重点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姜上行。
张本民稍做了下准备,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