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嗌,慢着。”瘦民警似乎看到了有机可乘,他指指孙余粮,道:“大家都甭插话,俺来问问这个小伙子。”
“有,有啥好问的?”孙余粮不以为然。
“刚才,你说能相互佐证?”瘦民警伸着脖子问。
“啥相互?俺是说俺能给他们作证,至于他们能不能为俺作证,那俺咋知道?”
“你能为他们作啥证?”
“证明他们都在呼呼大睡。”
“凭啥?”
“因为俺夜里睡不着,听听旁边的宿舍里除了呼噜声外啥动静都没有。”
“你咋睡不着的?”
“嗐嗐,这……”孙余粮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
“说,咋睡不着的?”
“俺想,想女人了呢!”孙余粮咽了口唾沫,“甭看俺个头小,但也到年龄了,知道男女间的那点事儿,着实是销魂得很呐!平常一到晚上,就会琢磨那种事儿,尤其是昨个白天,上街的时候看到个打扮得很时髦的女人,走一步就一扭屁股,俺日的,可馋死了俺,如果能……”
瘦民警听到这里,颓然地叹了口气。
孙余粮一看,继续道:“如果能,能把那女人逮到手,扒下她的衣服,那,那可就带劲了!”说完,抓了抓腿裆。
“行了,甭说了,再说就把你当成流氓抓起来!”瘦民警气急败坏地道。
“那不都是你问的么?感情是你想听!再说了,俺也就是说说而已,当个玩笑开一下,你还当真了?难不成你还想办那女人的真事?!那你不就成流氓了么?”
这番话气得瘦民警直歪嘴,张本民一看得打住,万一瘦民警上纲上线,弄不好孙余粮也会有小麻烦,于是说道:“民警同志,咱们谈正事吧,你不妨直说,到底是啥事儿,如果说咱们能提供帮助,肯定会极力配合的,早干完早利索。毕竟大家都有事,哪能随随便便就把时间给耗了?”
“昨天夜里,兴通桥工地上被人用石块袭击了,好几个人受伤住院,有人怀疑是你们厂里所为。”瘦民警思考了下,直接说道,“所以俺们要过来调查一下。”
“哦,是这么回事啊。”张本民故意寻思了下,点着头道:“你们接到举报,有权调查核实,俺们会配合的,因为你说过是秉公执法,所以俺们也没啥好担心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嘛。”说完,他突然想起了料车被阻的事,何不顺势解决一下?于是忙接着道:“对了民警同志,另外啊,俺也想报个警。”
“你报警,报啥警?”
“兴通桥工地无故阻拦帮厂里运送原材料的车辆,导致厂里后续生产没有保障,假如真的影响到了生产,造成了经济损失,厂里是会追究责任的,所以,希望你们派出所要重视起来,否则厂里会进行行政诉讼,追究你们所里的不作为。”
瘦民警一听,皱起眉头道:“你是说,兴通桥工地上的人,拦截你们运料的车辆?”
“对,他们说是便民道经不起碾压,可据厂里的人观察,其他更重的大型运输车咋就能通过呢?”张本民道,“再说了,他们作为修桥的施工单位,有啥权利去管理路面通行?他们有的只是保障便民道完好、让过往行人和车辆安全畅通的义务!”
“这事儿,你们向乡大院反映吧。”瘦民警想甩手不管,“乡里应该会协调的。”
“不,就向你反映!现在你正执行公务,代表的是派出所!”张本民道,“兴通桥工地的人,擅自阻拦车辆通行,活脱脱就是路霸土匪!俺现在郑重向你举报!”
张本民说完,起身要瘦民警一起到现场看看。
瘦民警有点被动,不去的话还真怕被追究责任,但也不能乖乖就范,于是说工地被石子袭击的调查还没结束呢。
张本民说没事,尽管调查,他会一直等着,但结束后必须得去便民道现场,因为运料的车辆从昨天开始就被拦那儿了。
如此一来,瘦民警有点傻眼,这不活脱脱是弄巧成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