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下次再聊?俺回去还有事儿。”
“好的,俺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的,别也没啥。”朱延富又沉浸在了兴奋之中,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微笑,不过马上他“哦”了一声,道:“对了,还有个事先跟你讲一下,就是你嫂子卢小蓉,俺发现她还挺有能力的,等俺的新岗位落实后,再想法子把她安排进大院,到后勤做点事,然后再慢慢把她的身份转一下,弄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身份。”
“嗌,这个好!”张本民又提起了点兴趣,“那不如现在就开始琢磨,得早点谋划。”
“现在谋划没个谱呐,俺说话没啥分量。”
“甭忘了现在赵德柱愿意做你的靠山,很多事会很好办的。”张本民说完,又微微皱起了眉头,“哦,还是等等,等等再说吧。”
“你是说,暂且不谋划了?”
“嗯,啥时需要安排,俺会跟你说的,现在还不行。”张本民摇着头,他觉得目前还没法放心让卢小蓉去公社大院上班,大院里,可是极其复杂的。
“行,听你的就是。反正只要俺有了能耐,那还不是随时的事儿嘛。”朱延富说着,又提起了另一茬,“嗌,宋广田去你们大队找你的,带了不少礼物,结果没找着,便把礼物放大队部就回来了。”
“哟,还恁讲究呀。”张本民道,“他的事也没问题吧?”
“没有,也很顺。”
“那就好。”张本民点点头,道:“他去找俺,提前跟你说的?”
“没,刚才俺碰到他来大院的。”
“看来,他还是需要好好锻炼的,像这种情况,不说请示也罢,但起码要跟你通个气才是。”
“年轻人嘛,做事难免不周。”
说谁,谁到。
宋广田从院里出来了,带着条半大的小狼狗。“哎哟,张同学!”他一看到张本民的身影,就快步跑了过来,“上午专门去找你,不巧你却来了公社。”
“哎呀,刚才朱助理都说了,你啊,还真是客气呢。”张本民说着,目光聚到了宋广田脚边的小狼狗身上。
“这狗子还可以吧。”宋广田蹲了下来,“俺刚才带它去小食堂找了点吃的。”
“嗯,可以,看样子,种儿还比较纯。”张本民也蹲了下来,抬手摸了摸,眼神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欢喜与爱慕。
朱延富看在眼里,悄悄用脚背碰碰宋广田。
宋广田扭过头,看到朱延富对他挤鼻子弄眼,马上就心领神会,于是呵呵一笑,“张同学,看来你很喜欢这狗子嘛,带回家去吧。”
“哟,那可不行,君子不夺人所爱,俺咋能把它带走呢!”张本民忙摇头。
“没事儿的,俺有亲戚是养狗的,可以要很多条,就现在,家里还三条呢。”宋广田笑道,“每天要吃很多剩饭剩菜,都快养不起了呢。你啊,把这条带走,也算是帮忙了。”
这话,说得有水平。
张本民自然听得出来宋广田话中的艺术成分,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只是顺着话淌了下去,最后说了声谢谢,就用朱延富从门卫大爷那里找来的绳子,拴了小狼狗,骑着洋车子,带走。
半路上,张本民停下车子,一边让小狼狗歇歇,一边拿出刚买的小人书《赛虎》翻着,自语道:“天意,天意啊。”说着,他摸了摸小狼狗,“你啊,估计是比不上这小人书里的赛虎厉害,那,该叫啥呢?”
想了一会儿,小狼狗有了名字:赛豹。
“赛豹,走喽!”张本民吆喝了一声,骑上车子飞奔。
赛豹脖子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它欢快地追着洋车子,浑身是劲。
晚上,张本民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很不应该,自打赛豹出现,他竟然忘了薛金枝的要嫁人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了一首歌,何勇的歌:《姑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