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知道华子表面上虽风光,但实际上在张融训面前并没什么地位,一条哈巴而已,说白了只是个幌子,或者说就是个挡箭牌。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拆穿,人要脸树要皮,得给他个面子,刚好还可以借助他打个埋伏,适当的时候来个将计就计。
于是,张本民道:“具体的标准和要求,到时合同上的条款都会写得一清二楚,必须得签字的。”
“笑话,我又不是没签过。”华子傲气得很。
“行,那就行。”张本民笑道,“我可以答应你。”
“你答应?”华子扭头看了看宋广田,问道:“他说话算话?”
“张本民是屏坝乡招商引资重大项目办主任,说话当然算话了。”宋广田道,“你要是不信,那就不要谈了。”
“哟,重大项目办主任,当官了啊!”华子眉毛一抬,一撇嘴,“好大的官呐!”
“讽言刺语的很过瘾是不是?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要记住自己今天的狂妄,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张本民看着华子冷冷地道。
华子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不由得一抖肩膀,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宋广田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问张本民,“还真就让他得逞了?”
“不是,修个破路罢了,只是给他挖个坑而已。”张本民道:“华子背后的张融训,求的只是高利润,在修路时必然会造假。马上我就跟厂里石技术员和孙家老大说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到时带几个人到修路现场找活干。然后,仔细记录修路过程中违规的地方,比如混凝土层偷工减料的具体位置。”
“哦,需要的时候可以取实证?”
“没错,一逮一个准。”
“好,主意是不错,可你想过没,那路本身怎么办?”宋广田不无担忧地道,“质量不过关,几年一过不就完了么?”
“你说的问题开始我也考虑过,不过都不是事儿。”张本民道,“在春屏路修好的接下来几年中,是沿线大建设大发展时期,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车辆全都会涌上来,尤其是那些大中型工程车,对路面的伤害是很大的。”
“你的意思是?”
“这次春屏路的修建,在路基上的标准要求不高,所以路面哪怕再过关,几年后也肯定会被破坏,断裂、沉陷等会到处都是。”张本民道,“所以,华子修路的质量不过关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本来也保不住几年。”
“那不还得重修?”
“对,几年后,咱们的项目开发具备一定体量了,就可以进入经营收益阶段。”张本民道,“那会儿再把路好好修一下,不正好合适?”
“明白了。”宋广田点点头,“那就不管华子那狗东西了啊。”
“管,怎么能不管呢。”张本民笑道,“路的事放他一手,可水库的事哪能由着他呢?不过也不太着急,还有时间去好好谋划一下,毕竟他背后还有个大钉子。”
“大钉子?”
“对,是咱们县一把手的小舅子,叫张融训。”
“啊?!”宋广田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你是说,是卢书记的小舅子?”
“没错,正是县委书记卢单递。”张本民道,“怎么,害怕了?”“怕?害什么怕?”宋广田一摇头,“只是有点惊奇罢了,哪里有害怕?”
“就是,用不着担心,办法总是很多的。”张本民道,“难不倒人。”
“行,按你的计划办就是。”
“先等着华子把合同期签了,钉住他。”
合同签得很快,幕后的张融训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怕到手的鸭子飞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来回催促华子对接。张本民暗自高兴,只是稍微做了下样子就把合同的事搞定。
随后,张本民便找石技术员和孙家老大,把相关事情进行仔细交办。两人自是没话说,相当于老板发话,哪有不听的道理?而且还得卖力地去完成。
前前后后这一番折腾,时间到了六月底。
又到了收割时期。
铝锭的事,张本民还一直记着。
现在,市场价已达到了一万八一吨,正是出手好时机。张本民还是找蚊子一起办理,这种事让他多经历一些,眼界自然就能打得更开。
谁说不是呢?几天时间忙活,进账一个多亿,搁谁能平静?
“这钱挣得真是……有点伤天害理呐。”蚊子眯着眼乐得直甩下巴,“嗐,为什么说钱生钱呢。”
“你可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钱能生钱是有前提的,得把握得住方向、看得准时机,否则多是也坐吃山空。”
“知道的,道理我多少懂一点。”蚊子笑道,“我就是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还了银行六千万的本,还有利息,再给那个范德尚八百万,掐头去尾的还剩一亿一千万呢!你想想,加上之前卖的股票,多少钱呐!”
“多少?不就三个亿多一点么。”张本民道,“一定程度上说,这的确是笔不小的财富,不过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