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琅皱皱眉头,下意识的往后退退,却突然睁大眼睛,在榻上四处翻找一番!
但是她的衣服都已经被换过,哪里又有那个盒子的身影。
见裴琳琅焦急的样子,妇人了然,将汤药放下
“姑娘你是在找那个木盒子吗?”
妇人小门小户,也看不懂那盒子是多好的材质,将木盒从身后一小几上拿出
“是这个吗?”
裴琳琅看到木盒,试探性的点点头,想说话却发觉嗓子喑哑,最终接过木盒,心中警惕放下两分,抬眼看了看妇人露出一脸疑惑的模样。
“昨天早上,我们看你躺在那村口的排水口,村里人都说你死了。”
“我家那口子正好是村里的大夫,看你没死就将你抗回来了。”
“你浑身是伤,嗓子也受了伤,所以现在一时半会说不出来话。”
“不过没关系。”
妇人重新端起汤药
“你可以叫我张大婶,喝了这汤药,很快就会好了。”
面前女人不像是说谎,裴琳琅点点头,将盒子放到身后,端起汤药,用尚不能怎么发声的声音道
“谢谢,我自己来……”
张大婶点点头,看裴琳琅喝了一口后才起身
“那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再进来看你。”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你不用怕,我们都不是坏人。”
等张大婶出了房门后,裴琳琅才将嘴里喝的汤药吐了出来,那一碗汤药全部倒进了窗户边的花盆里。
虽然不太想怀疑张大婶,但是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皇宫地下水渠几乎通到了北定的任何地方。
如孟温贤这个人一样,这些水渠只会朝外面排出废水污水,那些干净水源却都收尽皇宫。
她算是走运的,被冲到这里被人救了。
方以就……
想到那人,裴琳琅眸子暗了暗,打开木盒子确定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并没有缺失便舒了一口气。
她本来真没打算对方以摆一道,那人也没有怎么伤害她。
但是如她所说,最后方以对自己做的事情便有些不可理喻。
自己重活这么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被这登徒子占了便宜。
心中思绪感慨,裴琳琅脑中一动,突然愣住。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张大婶说的应该是……
昨天早上自己被冲了出来?!
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深吸一口气急忙抱着盒子下榻,却不想这一下有些吃力,双腿不稳直接瘫倒在地上。
索性幸亏最后扶了一把板凳,裴琳琅才不至于摔下去。
那板凳受了力摔倒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张大婶听到声音后推门进来,在看到裴琳琅在地上时吓了一跳
“哎呦姑娘啊!你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啊!”
“昏迷了这么久!怎么能突然下地呢!”
她擦擦手急忙上前扶起裴琳琅,将她放到榻上,抬眼对视上的是裴琳琅略带急切的眼神
“张……大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回家…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才能回去……我的家在京城……”
或许是因为急了,她说话断断续续,很多音节都发不清楚,张大婶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听的明白。
“这里是扁阳村,姑娘,是北定边境的一个小村落。”
“如果你要去京城,明天早上有去京城的一辆马车,你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不……不行……咳……咳……”
她话说的太急,便咳了起来,可能是被水呛到了嗓子,一咳嗽直感觉里面都是血沫。
“张大婶,能不能……想想办法,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家……家里……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明天就……太晚了……”
“哎呀姑娘……”
张大婶也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我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村里去北定的马车三天一趟,最早的一趟也是明天……”
“现如今真的……”
“张大婶。”
屋外一少年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隔着半掩着的门,裴琳琅能看清那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年轻人。
“张叔要的草药,我今天上山顺带给采回来了,一会还要将那些东西送到京城去,就先不多留啦!”
张婶立马出门,嗔怪他一声道
“俊子啊,你这天天上山给你李叔采草药,也不说留下来吃个便饭,这么大的人情,你让你婶子怎么还来?”
俊子挠挠头笑道
“婶子,这都是举手之劳,我正好也得每天都去采阿彩需要的草药,你们也帮了阿彩不少,这都是应该的。”
两个人说笑之间,裴琳琅却从俊子的话里听到了另外的信息。
她慢慢挪到门前,将门打开,吱嘎一声阳光也透了进来。
俊子的眼神也随着声音的响动忘了过来。
那女子身姿瘦弱羸嫩,扶着门框的双手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脸色有些虚弱,跟村里的姑娘不一样,她的眼波似乎泛着幽绿湖水,每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