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慕翎雪上了二楼,慕老太太那双充满爱意和担心的眼神骤然大变,直至亲眼看着人走进房间后,嘴角那淡然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
其实,宁家那种种事情她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现在的宁家没了宁家老太太坐镇,是一日不如一日,宁家长子在接手宁家后,不顾旧情,直接推翻宁家老太太在世的所有规定,看似追求创新创业,日积月累下来,公司运营方面也出现了极大的亏损,危机四伏。
宁家董事会成员不想坐以待毙,立即慌忙寻找补救之法,并且一致决定,恢复宁家老太太的以往的规定和种种制度,希望弥补以往的错误,将事态恶化降到最低。
可哪知,宁家现任这位家主是个固执的,死活就是不同意众人的做法,依旧坚持创新思想,我行我素,不顾大局,于是宁家现在处于两极分化的状态。
慕家老太太本欲不想插手宁家的事情,她同宁家老太太生前本来就是忘年之交,所以在宁家老太太走后,本来就心生郁结,谁承想宁家长子的做法更令人寒了心,直接不顾祖辈辛辛苦苦留下来的心血和历程,说推翻就推翻,不顾一点私人感情,仿佛是没有感情存在的机器。
看着好姐妹的辛苦成果化为乌有,慕老太太别提多伤心难过了,可是她知道,身为慕家掌权人,压根没资格去管宁家的事情。
所以,即使宁家长子将宁家产业搅的天翻地覆,她也不想多争辩一句,这么多年她都不想搭理宁家的一切,成功的做到了眼不净,心不烦,现在宁家突然内乱,她只想静观其变。
却不知道自家这里突然冒出一个宁然,想来这件事冥冥之中,注定慕家要掺和其中,如今要想做到袖手旁观,恐怕也不可能实现了。
要是以往她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定会将人毫不留情的拒绝门外,也绝不会让慕家干涉其中。
但如今,为了顾及慕翎雪的感受,她也绝不能将人给推出门外,可如果不能这么做,就得想出个好的计策躲过去才好。
正当慕老太太认真寻思着,耳边传来林凤英的声音,“太太你在想什么?”
林凤英走近,见慕老太太神情严肃,也不似之前那般愉悦,对于她的到来,丝毫像是没察觉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这才出声询问道。
在她眼里,慕老太太一直都是面对任何事情都毫无压力,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能让她忘乎所以,连人走近都毫无察觉,这明显不正常。
慕老太太瞥了一眼林凤英,缓缓道,“我在想,要怎么才能使慕家避开这场麻烦,你也知道宁家现在的处境,一个不小心就会堕入地狱,现在插手,绝不是个好时机。”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林凤英眼眸深暗,道,“如果小姐知道宁小姐的处境,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届时,如果小姐掺合进去,那太太你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她一本正经的分析着,刚刚慕翎雪同慕老太太的谈话,她在一旁不是没听到,所以此刻才更加担心。
慕老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所以我说这是一件麻烦事,一直准备绕开却怎么也绕不开,这就是命运安排吧,也或许是宁家那位的在天之灵的特意安排吧!”
“生怕宁家被她那个大儿子给嚯嚯的不成样子,所以这才安排了翎雪同宁然的奇妙缘分,既然躲不掉,如果真的遇到就全力以赴吧!”
林凤英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神情却并没有慕老太太那般轻松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意识到这次的问题与以往不同,如果慕家真的插手宁家,只怕也不容易全身而退。
于是,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不光是麻烦事,还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那,老太太,您要不要再想想?”
帮不帮其实全在于慕家老太太一声令下,林凤英压根没有任何资格置啄,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开口劝阻。
因为她知道,宁家现在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一不小心跟随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如果慕家茫然出手,只怕会玉石俱焚。
到时候慕家的一切,也将在饶城彻底消失,这也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跟随在慕老太太身边多年,她早就将慕家的一切问题当做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她认为该躲就躲,没必要跟着担心。
可慕老太太明显在继续深谈下去,只是摆了摆手,无奈说道,
“算了,暂时先不想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你话中的意思,但我的态度也很明确,能避开最好不过,如果避无可避,那就只能顺应天意。”
慕老太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望了一眼二楼的某个房间,表面的严肃立马变的柔情,“只要翎雪有求于我,你也知道我并不能忍心拒绝,因为一个宁家让我们祖孙二人心生嫌隙,你觉得值么?”
林凤英沉默不语,表情阴沉,她知道慕老太太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当下的立场,即使她再多劝阻,也是多说无益。
夜幕下的老宅灯火通明,与周围漆黑一片的寂静格格不入。
老宅内,气氛突然将至冰点,令人倍感压力。
过了一会儿,慕老太太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