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纪少,路少自从上次之后,人就如同完全消失了一般,好像一直都没主动联系您,依我看,许是还记着上次您同路老爷子告状的事情,只怕是不愿意再次与您见面……”
唐奕泽实话实说,毫无半分隐藏的意思!
云城谁不知道那路家少爷路长修看似表面总是温和谦虚,知书达礼,乐于助人,实际上却是个玩世不恭,极其幼稚,极其小心眼的人物。
特别是针对于这纪家大魔王,这两人的幼稚行为和程度堪比小学生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就拿上次纪睿琛救慕翎雪的事情来说,当时慕家小姐情况危急,只是想把路长修召集过来解决问题,谁承想这男人却闲来无事,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慕家小姐的身上。
这实在有点胆大妄为!
堂堂纪大魔王所看中的人,他也敢动,简直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他也不好好想想,以大魔王那醋意大发的劲头,又岂能轻易让别人拥有觊觎之心,看中自己所看上眼的人?
那不是开玩笑么?
就算是一起长大的路长修也不行,更何况两人见面就掐的性子,大魔王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将这件无望之想扼杀在摇篮里。
话说像路长修这种不服管教的性格,能管住他的也只有路老爷子。
路老爷子年轻时曾在某部待过一段时间,为人严谨认真,做事风格更是大义凛然,最不喜欢的就是浮躁之人,但偏偏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孙子却处处踩雷,成为他最不想见到的那种人。
对于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子,路老爷子是处处管制,其中他老人家最忌讳的就是路长修在外面招三惹事,处处留情,所以自然而然,纪睿琛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打电话通知路老爷子。
只要随便在路老爷子耳边吹吹风,故意的暴露出路长修目前所处的现状,那接下来的事情,也无需让人操心。
果不其然,在电话被接通之后,不容有失,路长修因为这件事被路老爷子紧急召回,追妹计划也因纪睿琛背后这一举动彻底泡汤。
而眼下,大魔王又这么急于需要路长修的帮助,而且看事情大小,似乎还很着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让唐奕泽不知如何是好!
最关键的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路长修那边也未同纪睿琛这边联系过,很明显是在赌气。
这局面就有点尴尬了!
得罪了别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对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路长修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选择原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唐奕泽虽不忍告知纪睿琛这一事实,但眼下他束手无策,还是不得不将自己所顾虑的事情说出口,“我怕以路少的心性脾气,只怕不会轻易松口来到饶城……他恐怕是想……”
男人听到这欲言又止的话,微微抬了抬下巴,脸色阴沉似水,眼神冰冷,浑身上下充斥着寒潭般的冷意,周身的戾气着渐失控向四周漫无目的地肆虐。
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敲着桌面,一如既往的黑眸微微闪烁,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森寒,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
高高在上的模样,如同一头王者般强壮的野兽,那蛰伏于体内的野兽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此刻正舔舐着利爪,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扑倒搅碎,吞噬到腹中,连根骨头都不剩下。
唐奕泽战战兢兢的看到这幕,背脊发凉,额头早已是汗如雨下,双腿不停地打着寒颤。
我擦……
我说什么了惹到了大魔王?
难道事实都不让人说了?
过了许久,正在唐奕泽忐忑不安的奔溃边缘,男人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薄唇轻启,不带一丝人类感情道,“那你告诉他,慕翎雪的旧疾复发,让他速来绕城。”
“晚了,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唐奕泽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斯文俊朗,眼神如冰的男人这话不仅仅是嘴上这么说,出手更是凌厉干净,丝毫不留余地。
雷霆手段,行动快速又果决,这在云城早就是众所周知,司空见惯的事情。
他相信,那位路大少爷自小到大也是深有体会!
“旧疾?”唐奕泽一脸茫然,“慕小姐有什么旧疾是需要路少来……”
“你只需将我的话转述给路长修,其他的事情,无语多管!”
面对男人的不耐烦,唐奕泽一脸汗颜,本想从纪睿琛的嘴里套出一些话来,只可惜这男人嘴巴太过严谨,一丝一毫都不肯透露。
路少啊,路少,我有心无力了昂,你了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闲来无事为何要得罪最铁面无私的纪大魔王。
唐奕泽望着窗外浓重化不开的黑夜,心中愁云密布,忍不住替路长修捏了一把冷汗。
接下来,恐怕又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
傍晚,落日余晖,在天空划过一丝血红,小花园内,慕翎雪坐在慕家庭院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悠闲惬意。
一丝丝凉风迎面吹过,夹杂着少许花草芬芳的香气扑面而来,使得她的心也随之沉静。
朦胧的暮色从岸边延伸到了湖面上,碧水蓝天的湖水瞬间变成了一片铁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