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办公室。
一时间,她母亲的死,八年前费远明所作所为,再到今天冯清琯和费一贞的嘴脸,都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播放着,犹如一把利刃,肆意割着她的心。
她还很天真。
她以为她可以慢慢来,等过几年,她有了自己的经验和人脉,她会创办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待她事务所壮大之日,就是她报仇之日。
可现在费家的人到了京城,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她有机会壮大自己?就算他们放任她发展,她还要多久才能有抗衡费家的力量?她应该知道,她壮大的同时,敌人也未必是停滞不前的。
万一,她一辈子都无法到达与他们抗衡的位置呢?
这个仇,她是不是就不报了?
如果不报,日后她怎么有脸见她的妈妈还有婆婆?
她对得起她们的疼爱吗?
整整一个下午,薄凉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所幸她平常工作效率高,没堆积什么工作,才不至于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到了下班时间,薄凉还在神游当中,手机响了起来,她也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
直到那边响起的是裴渐策的声音,她才恍然回神。
“怎么样?要一块去吗?”
薄凉垂眸,心不在焉,有气无力的问“什么?”
裴渐策那边沉默了下,“你怎么了?”
“没事。”
“心情不好?”
“没事,”薄凉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先挂了?”
“你今天要加班?”
“不是。”
“那是怎么了?真的不跟我一块出去玩吗?我跟几个朋友租了游艇,晚上钓鱼也别有一番滋味的,还能吃烧烤。”
“不了。”薄凉现在没这些心思。
“那好吧。”
薄凉要挂电话了,但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渐策。”
薄凉说话时,顿了下,左右看了眼,见没人,才问“你知道京城最大的侦”
“探”字到了嘴边,她忽然想起什么,话到了嘴边都没说出口来。
“什么?”
“没什么了。”薄凉没忘记费一贞跟他的事。
她还不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但谁又能料到裴渐策就不会喜欢费一贞呢?如果他们两家联姻,那她和裴渐策
或许会成为敌人。
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一步
“凉凉?你想知道什么?”她今天很不对劲,却将他排除在外,什么都不说,他心里停不是滋味的。
“没什么,你跟你朋友去玩吧。”
“凉凉,其实,自从我们重逢开始,你心里就没真正将我当朋友吧?”沉默一会,裴渐策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口。
一时间,薄凉竟哑口无言。
“其实,也不怪你,我了解。”他苦笑,“但凉凉,请你相信我,不管我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对你的友情,都是始终如一的,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薄凉眼眶微红,说不出话来,裴渐策又说“至于我离开的原因,对不起,我我现在还不方便说,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这一点,你你能相信我吗?又或者是,你感觉不
到吗?”
他对她的好,她感觉得到的。她当然感觉得到。
也正如他所说,除了当年不辞而别,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她也看得出来,重逢后,他尽力的讨好她,对她好,想修复彼此的关系
如果不是他对两人的友情还挂于心上,他又何必这么做?
“凉凉”
“对不起。”也是她不够好。
她早该想到,他的离开,是有苦衷的。
“不是,凉凉,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不管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薄凉笑了下,没说话。
她是一个很容易相信亲近的人的人,裴渐策知道,思及此,他笑了笑,“那,方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如果有帮得到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也也不是要你帮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什么?”
“你和费一贞是什么关系?”
裴渐策愣住了,慌问“你怎么知道她的?”
他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她。
薄凉还不能回答他,“你们现在在交往?”
“不是,”裴渐策心一乱,惊喜她竟然会用这种态度关心他的感情事,“她是我的一个合作商的女儿,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并不熟悉。”
“可我听说,你们两家有意要联姻,是吗?”
“他们是有这个意思,但我对费一贞没感觉,如果我不同意,我爸我妈不会勉强我的,你放心。”
薄凉松了一口气。
她真怕他真的喜欢费一贞,那他们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裴渐策强忍喜悦,试探的问“凉凉,你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费远明,是我爸爸,费一贞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什么?”裴渐策一惊,“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