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西边的屋子里真有细碎的唱曲声传来,那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听得人汗毛都竖起来。
再往门里看去,二老到没看着秀芳说的大勇在绣花,只是看见大勇正面朝梳妆镜,后背对着门,手里拿着把木梳,正一下一下的从头顶梳到胸前。
男人的短发一梳即过,剩下的完全是梳在了空气里,只是大勇好像不知,仍不厌其烦的梳着,就好像他当真有多长的头发似的。
看着变成这样的儿子,二老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秀芳猜的是真的,大勇真的撞邪了!
不过老人就是老人,总是有些经历。只见二老很快沉下气来,冷静的分析起大勇撞的是不是江里的那个女人,毕竟那天确实是请了先生来的。
而且那段时间大勇身子弱,或许撞上了其他东西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公婆不敢随意乱下定论,还是得找人看看!
……
话说大勇恐怕撞了邪得找人看看,秀芳的公婆是当天就找到了能看事儿的先生家。
只是先生拿着大勇的衣裳算了又算,那眉头却紧皱不开!接着算完又连连摇头,直说他确实看见大勇那天跳江时遇见了个水猴子,但后面的就什么也看不着了,画面一直停留在江里!
秀芳公婆听此,连忙上前问先生这是什么原因?
先生欲语还休的,想来是有些结论,但又不敢妄断。
最后还是想了个法子,让秀芳的公公钱老爹到钱家祠堂里烧些纸钱,再写封信烧去问问。
家里有没有进什么东西,祠堂里的先人最清楚!到时候先人有了回讯,自然就有定论了!
先生说的话,二老听得神神叨叨的,但人家是懂行的,自己照做准不会错!
只是二老都不会写多少字,最后这信,还是秀芳执的笔。
……
先人有事相告,历来都在梦里!
前头说钱老爹照先生的嘱咐,在自家祠堂给过往先人烧寄了纸钱和信。说来也巧,就在当天夜里,他便做了个梦!
梦里钱家的房子还是没翻修前的样子,钱老爹就在院子里翻晒着苞米,而他在现实中已经过世了多年的爷爷,此刻正穿着一身青布衣裳,坐在堂屋门口啪塔啪塔的抽着烟斗。
二人像在聊天,只听爷爷说了一句:
“家里来了外人了!”
钱老爹往爷爷看去,却见他又拿起拐杖往外边沥江的方向指了指说:“江里来的!”
家里来了外人,那人是江里来的。
梦里钱老爹完全没意识这有什么不妥,反而问爷爷要不要准备些饭菜?要不要收拾间客房?
对此爷爷摇了摇头,还叫钱老爹赶那人走,别让他住在家里。闻言钱老爹却皱了皱眉,觉得这不是待客之道,哪有这样办事的?这不是让人家挑理吗?
他刚再想说什么?却见爷爷起了身,临进屋时又跟他说了一句:
“天晚了,该去江里叫大勇回来吃饭了,不然天黑要看不见路了!”
爷爷说完就进了屋里,钱老爹不得不咽下要出口的话,放下手里的活就往江边去找大勇。
只是他一路并不顺利,翻山垮沟,却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也转眼就黑透了。
迟迟见不到大勇,钱老爹心里开始着急,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但是天黑不见路,他不知踩到了哪块碎石?突然就往前面的黑暗中扑去……
梦中跌倒,钱老爹瞬间惊醒过来。
冷静片刻,他发现窗外的天都已经亮了,原来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虽说是梦,但钱老爹立即想起了昨天写的信,先生说钱家先人会回复他们,他昨晚梦见了去世的爷爷,难道是爷爷在托梦回复他?
想到此,钱老爹将梦细细捋来,他感觉自己在梦里跟爷爷聊了很多,但他却只记得爷爷后面说的那几句话。
爷爷说家里来了外人了,那人是江里来的,爷爷不想让那人住进家里,还叫自己去江里把大勇叫回来吃饭?
这梦里不觉得蹊跷的话,在现实中想起来却让钱老爹冒了一身的冷汗。
大勇是家中最小的,现实中爷爷去世了他都还没出生,二人根本没碰过面!
而且,什么人会从江里来?
直觉家里出了大事,钱老爹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只见他快速的起床洗漱穿戴,早饭都没吃就往昨天那位先生家赶去。
……
这边钱老爹一大早刚赶到先生家,就把自己做的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先生,只见先生听完叹了口气,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似的?
钱老爹连忙追问,先生就说他那天之所以只能看见江里,是因为大勇还在江里!
钱老爹不明白,这大勇不是救上来了吗?怎么还在江里呢?
看钱老爹没懂自己的话,先生又说:
“救上来的是大勇的身体,没救上来他的魂。他的魂早在江里时就被水猴子给挤出来取而代之了!”
“简单来说就是,大勇的魂被水猴子挤出来了,现在还在江里。而那只水猴子则趁机附在了大勇的肉身上,它想取代大勇活在世上,所以钱家老人才说家里进了外人了,才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