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发怒了,把家里门一脚踹开,对奶奶说:“您到底想干什么?”
而在一边殷勤送上拖鞋的张心怡,小心翼翼地提示道:“周大哥,他们是部落王,政策保护的,得罪不起。”
郭阿彩急忙叫周立和把王子一家迎到隔壁,大骂周未予:“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鹤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周家。”
周未予也发火了:“就算要嫁人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您这是要干什么?”
郭阿彩拍着桌子骂道:“怎么门不当户不对?她嫁的是王子,以后是王后。你妹妹不懂事,你妈妈拆台,周家靠着你能靠得住吗?”
周未予不擅长吵架,他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奶奶,说:“要完成婚姻大事,也要逐个来,我还没结婚,云鹤急什么?”
郭阿彩立即说:“你大舅爷家的玉云英,比你小5岁,人长得很好,我已经托人去说了,他们家完全同意。你要结婚也行,我就通知他们办婚礼。”
玉家这几年遭受意外,整体败落下来,但是越地人心里对生产和读书都从骨子里重视,所以玉家就算败落,日子还过得去。
玉云英就是孙子辈里与周未予最合适年龄的女孩,玉家的教育根本没问题,就算家门败落,玉云英也不是文盲。
郭阿彩早就想过了要定下玉云英。
周未予顿时怒了,冷漠地拒绝道:“我不可能娶她。”
“那你要娶谁?”
“我谁也不娶!”
“混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想和老大家的儿子抢女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郭阿彩看周未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更加确信张心怡说的梁晓南在勾搭周未予了,恨得想杀了梁晓南。
“那就是个狐狸精,你想也别想。我们周家丢不起那个人。”郭阿彩说,“云英,你必须娶。”
污蔑梁晓南?周未予猛地站起来,看着张心怡阴森森地说:“你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小人,你不管怎么算计,这辈子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张心怡哭起来,说:“奶奶,你看看周大哥说的什么话?我又没说什么,怎么迁怒我了?”
郭阿彩急忙安慰她别哭。
“张心怡,我孝顺奶奶,会尊重她的意见,你还能在这里进出,你还想别的,那就是做梦!”周未予冷笑道,“你在大坑村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梁晓南给你说的?”
周未予凑近她,低低地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因为你和她比,就是黑暗对阳光,寒冬对阳春,母驴对凤凰……哈哈哈。”
周未予忽然笑起来,对张心怡说:“你看看,你算什么呢,就算我奶奶给我安排的婚事,也是玉家的大家闺秀,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张心怡双手握拳,指甲都抠进肉里,心里恨得要死,该死的老太婆,竟然想着叫周未予娶别人。
“奶奶,现在是新社会,你还想搞包办那一套?行不通了!从今天开始,我搬离家里,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郭阿彩气得脸色由青转红,气急反而也笑了:“你不听话,自然有愿意的,周家不是非你不可。”
张心怡根本没有听到郭阿彩的自言自语,她流着泪,心里又恨又绝望,周未予看都不看她一眼,说她是黑暗,是寒冬,是母驴!!
那她折腾这么多到底为什么?
没关系,梁晓南不是也没戏吗?就算她现在再会种地,她不是也找了个徒有其表的懒汉吗?
魏西施已经问了魏扬帆,周云鹤没有去京都,也没有和他们联系。
她着急的时候想过要登报寻找女儿,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女儿别出事才是最重要的。
郭阿彩和周立和都不叫登报,周云鹤是逃出去的,不是普通的失踪,知道实情的,会怪他们逼迫儿女嫁人,不知实情的会怀疑周家家教。
闹不巧会把妇联给引来,周家真的像张心怡说的“被周云鹤连累祸害”。
羊公山非常愤怒,他们父子带着族里的长老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新娘子跑了。他不要解释,要人!
魏西施以前一直听郭阿彩给她说羊公山怎么厉害,羊灏明是王子,她印象里这个部落怎么也得是个州或者市之类的,王子么,就应该风度翩翩,骑着白马而来。
可是她现在明白了,骑白马的不是一定是白马王子,也可能是个骑马的黑猩猩。
羊灏明个子还没她高,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再怎么说周云鹤还是魏家的亲外孙女,是她魏西施的亲女儿。
她黑着脸说:“我女儿不愿意这门亲事,我也不同意,这亲事就算了吧!”
羊公山和郭阿彩都不同意。
郭阿彩一心要把周云鹤这个影响家族运道的祸害解决掉,女子就是为兄弟为家族铺路的,何况张心怡说周云鹤是个绊脚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违抗的道理?再说对方也不差!”郭阿彩坚决要把周云鹤嫁到部落去。
羊公山愤怒地说:“我们王族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大典,所有的人都等着王子王妃赐福,你们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