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很快出了国子监,来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凌云志实在按捺不住,轻声问道:“师父,这么晚了,您不在王府休息,大老远的来弟子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老者故作轻松道:“王爷宴请黄守仁,为师不便参与,又想起昨夜之事,怕有人对你不利,前来看看。”
凌云志非常感动,情真意切道:“师父,您比父王还疼爱我。”
“唉。”老者似乎触动情怀,轻叹道:“尘世之中,为师只有你一个亲人,而你父王,不仅国事缠身,还有妻儿老少,三亲六故,哪有时间关注儿女情长的小事儿呢?”
“师父说得是。”凌云志顺势扯到龙剑上:“不过,既然父王如此繁忙,何必拿这剑去打扰他老人家呢?”
“哦?”老者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真没听过龙剑的传说吧?”
“龙剑?传说?”凌云志愕然一愣,急忙道:“请师父赐教。”
“我本想见到王爷,聆听王爷高见,确定真伪之后再告诉你。不想你如此急不可耐。”老者笑道:“那就先说给你听,待会儿见到王爷,你再转述吧。”
“谢师父。”凌云志非常高兴,忽又心中一动,急忙改口道:“师父,弟子也不是太着急,还是和父王一块听,似乎更好。”
“呵呵呵,你这小子。人都说‘知子莫若父’,你这是‘知父莫若子’啊。”老者笑道:“王爷性情高傲,不愿居人之后,你是不想在他之前,听到龙剑传说吧?”
“弟子有啥心思,一点瞒不过师父。”
“那就走快些,看看黄守仁,有没有醉倒。”
师徒二人加快脚步,走大街过小巷,疾行小半个时辰,渐渐来到富丽堂皇的摄政王府门前。
虽然此时已夜静更深,可王府门前,却依然灯火通明——门前的六根大红圆柱上,分别高悬一串栲栳大小的朱红灯笼。
一块硕大的匾额,金边红心,悬挂在门槛正中上方,匾额上镶嵌七个烫金隶书大字——敕造摄政亲王府!在橘红灯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富丽堂皇。
匾额下方,两扇红漆大门紧紧闭合,门上镶嵌一对斗大的鎏金辅首衔环,周围众星捧月般镶嵌着横七竖九——六十三枚金灿灿的馒头钉,宣示着王府的尊贵和威严。
台基往下,伸出七步大理石台阶,每级台阶上,立着一名手执兵刃笔直挺立的卫兵,个个好像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瞧这门匾,”凌云志轻笑道:“师父,工匠们手艺够快的。”
老者微微一笑,尚未说话,忽听一个卫兵大声喊道:“二殿下回府。”
卫兵话音方落,大门右侧,一扇角门,“吱吱呀呀”,应声开启,一个守门家丁,匆匆迎上前来,躬身行礼:“给二殿下请安,给玄先生请安。”
“师父,您先请。”凌云志恭敬招呼玄先生率先进门,随口问道:“王爷安歇了吗?”
“回二殿下。”家丁道:“王爷正在客厅会客。”
“噢。”凌云志紧走两步跟上玄先生:“师父,看样子,姓黄的还没走。”
玄先生默默点头,若有所思,匆匆前行。
院子里灯火长明,烛光摇曳。
两人穿过垂花门,绕过回廊,越过穿堂,刚进前院,便听对面大厅里传来一阵轰然欢笑声,旋即有人声音洪亮道:“能得黄帮主相助,小王如虎添翼。”
“王爷过誉了。”回话之人,正是百乐帮帮主黄守仁:“能为王爷效劳,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小人感激王爷知遇之恩,借花献佛,借王爷美酒,恭敬王爷一杯。”
“好啊,小王和黄帮主,共饮一杯同心酒。”
听着两人对话,玄先生和凌云志已经来在门前,便听有人朗声禀报:“二殿下到,玄先生到。”
侍卫话声刚落,厅内传来王爷招呼声:“有请玄先生。”
厅门应声打开,玄先生和凌云志先后迈进厅门,只见厅内灯明如昼,摄政亲王凌一统稳居首座,百乐帮帮主黄守仁下首相陪,其余围坐之人,也不约而同,转身回头,看向两人。
玄先生和凌云志无暇细观,急忙一起躬身施礼:“见过王爷。”
“罢了罢了,自个家里……”
“龙剑!”
凌一统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惊呼,一道身影,骤然离席,眨眼便扑到凌云志面前。
凌云志施礼完毕,尚未直身,衣带生风中,只见五指如钩,已经闪到眼前,快捷无比,抓向龙剑。
他猝不及防,悚然吃惊,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胳膊骤然一紧,已经被人拽退两步,眼前一花,一朵桌面大小的银丝蒲团,乍然绽开在他眼前。
他惊魂未定,急忙把龙剑紧紧抱在怀中,定睛细看,却是玄先生及时出手,甩开拂尘,挡住偷袭之人。
而且,玄先生后发先至,不仅及时救下凌云志,挡住偷袭之人,甚至丝毫不给对手喘息机会,手腕抖处,四散炸开的拂尘,陡然聚拢收合,像一条白蛇似的,凌厉刺向偷袭之人的面门,厉声喝道:“大胆狂徒,还不退下?”
偷袭之人“咦”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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