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程府上下还在忙着火灾的收尾工作。
沈清澜带着妍儿纪凡前来时,有几个屋舍已然是一片狼藉。
“知县大人,这是怎么了?”沈清澜问。
“昨夜突然起了火,火因还未查明,估计是有刁民纵火,让沈小姐见笑了。”程关文道。
“怎么会如此……我今日本来是想跟大人商议赈灾粮的事,不过也不着急,大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两个哥哥已经在筹备粮食木材了,若您需要,我可以让他们多买些木料什么的,帮你修葺修葺院子。”
“不劳沈小姐费心了,赈灾是大事,怎好因本官私事而有所耽搁,再说,本官怎能收您的东西呢?这可有贪污受贿之嫌。”
听她这么说,程关文连忙拒绝,这要是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存粮,那还了得?
“诶知县大人?您刚刚说是有刁民纵火?这外面都是些灾民,难道还有刁民?”妍儿出言讽刺,她十分看不惯程关文此人。
程关文也意识到自己作为父母官说这话不妥,连忙道:“这位姑娘不知道,这灾民若是饿急了,那什么事都是做的出来的,本官也是一时失言,还请沈小姐莫要见怪。”
沈清澜没有搭茬,妍儿继续说道:“知县大人就这么肯定是灾民烧了您的房子?这就奇怪了,人人都称赞知县大人爱民如子,这福光县的百姓怎么会烧您的房子呢?”
程关文面露难色,随后解释道:“本官不过就是猜测罢了,并没有实证,也许……是强盗。”
“那就更怪了,这福光县都这样了,强盗还能盯上您的府邸,难不成是强盗掌握了什么秘密?”妍儿继续语言攻击。
“你!”程关文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不好立即发火,只好怒回了句“一派胡言!”
沈清澜这才慢慢开口“教训”妍儿:“你懂什么?这强盗总是恶意揣测,以为程知县家里有存粮,所以上门烧房,其实只是一时饿急了心生怨气,无处报复,这才报复到大人这里。他们不懂,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你看都烧成这样了,也没见有存粮!”
“沈小姐说的正是这个理儿。”程关文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身形高大的身穿黑衣在众目睽睽之下闯了进来,妍儿呼喊道:“强盗来了!”
程关文见强盗奔着厨房去,连忙叫人去抓,沈清澜身后的纪凡也立刻便朝着厨房冲了过去,期间有几个程府的家丁想阻拦,可是没有拦住。
程关文连忙对沈清澜说道:“沈小姐,这是本官家事,不劳烦您的人动手了,我让下人去抓就是了。”
“是你的家事,也是盗窃之事,这盗贼都闯进府了,纪凡再不动手就说不过去了。”沈清澜推脱道。
“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人为什么要管本官家里的事?”程关文强压着怒火问。
“民女虽然只是个白丁,但这纪凡是知州大人派来协助我的,是知州府的衙役指挥,这也算是他的分内之事,我也不能耐他何,还请知县大人体谅。”沈清澜解释道。
妍儿得意的笑了笑,道:“知县大人放心,这纪指挥武功高强,必不会让那贼人跑了去。”
程关文眼见事情就要败露,可是却无可奈何,只能心惊胆战的站在原地观望,那个盗贼与纪凡在厨房里打斗的十分热闹,没多久整个厨房的窗户全都破了。
“哎呦!这哪是抓贼啊,厨房都被砸烂了!”程关文道。
看到这儿,不远处程关文的那位美妾也站不住了,她知道那里面是老爷私藏的粮食,趁乱就要偷跑,程关文的妻室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程夫人问。
“妾一时有些头晕,想回屋休息。”美妾说着,还要往屋走。
“哼,姨娘好娇贵的身子,老爷和我都在这儿,你就算是不舒服,也哪儿都别想去!”程夫人道。
沈清澜注意到这一幕,不禁暗暗感叹,这程知县的家里也是一堆烂摊子。
厨房处,打斗声还在持续,众人发现有不少米粮散落了出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沈清澜踮起脚往里看,不一会儿那黑衣贼人就跳窗逃跑了。
纪凡手里抓着一把米从厨房里出来,脸上还多了些伤。
“纪指挥!你赶紧去追啊!”程县令喊道。
纪凡朝着程县令低下了头,“属下无能,武功不急那贼人,让其落跑,还请程县令令派人去追。”
“纪指挥!你怎么样?”
沈清澜说罢,拉着妍儿快步走到了纪凡身边。
“呀,纪指挥受伤了!程知县,你还是派自己人去追吧!”妍儿回头喊道。
紧接着,纪指挥便将手摊了开,追过来的程县令见状吓了一身的冷汗。
“回沈小姐,我在与歹人搏斗时,无意间打破了厨房的柜子,发现了一个暗门,里面存有上百袋米粮。”纪凡说着,把目光看向了程关文。
“呀!还真有私货啊!”妍儿假装惊讶的样子。
程关文脸色黑了又青,愣了片刻后道:“沈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清澜给了纪凡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好这些粮食,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