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泽哥哥,你我青梅竹马,但是姻缘这事,是说不清的。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喜欢,我也想予以回应,但是天命不允,你我都在彼此的生命出现,已然是很好很好的了。至于其他,我不想强求,还请你也莫要挂怀。人生就是有许多许多的遗憾,但是遗憾不一定都是坏的,有时候遗憾也很美好,就像你我一样。”
不知不觉,沈清澜就开始说教了起来,暴露了灵魂的真实年龄。
穆星泽看着她,一滴眼泪顺着细腻的脸颊滑下,故作坚强的笑了笑,“妹妹说得对,是哥哥太幼稚了。”
“哥哥不是幼稚,是单纯,心灵纯粹的人,总是会把事情想的简单。星泽哥哥,我不会因为你即将娶别人而仇恨,也不会因为你未能履行承诺而介怀,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好。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亲者因你而痛了。”
沈清澜说着,抬腿就要离开,穆星泽更咽着,说了一句:“思思,对不起。”
沈清澜朝他笑了笑,那神情仿佛在说,“我没有怪你。”
“小姐,我们走吧。”
妍儿走了过来,扶着沈清澜徐徐离去。
穆星泽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目光也迟迟不肯挪移。
他恍惚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远到好似不曾相识,不曾会面,自己也从不曾真正了解她。
良久,他落寞的转身,发现了不远处的父母二人。
侯夫人此刻也心酸的很,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模样,当娘的总是会于心不忍,南阳侯也暗暗哀叹。
“母亲,我饿了,想吃芙蓉糕。”穆星泽道。
侯夫人连忙点头,“好,母亲这就让厨房去做。”
“我想吃水碧楼的芙蓉糕。”
“好好,我这就派人去水碧楼。”
“嗯。”
穆星泽朝着自己的院子走,身形略有些摇晃。
“夫人,如果为夫去同陛下说明,想必陛下也会跟我几分面子,婉拒这门亲事。”南阳侯道。
“你瞎说什么呢!若不是因着这门婚事,你我二人何时能回京?就算明年星泽中了举,也断然不会派到洛平来,我们夫妇难不成要在洛平城待一辈子吗?临川说得对,我们盘踞一方,早晚会令官家忌惮!你这人!还不如人家思思懂事!”
侯夫人“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派人去水碧楼买糕点了。
“难道你就忍心看这俩孩子有缘无分,抱憾终身吗?!”
南阳侯在后面喊了一句,可是侯夫人却毫不在意,根本没有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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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府,沈清澜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坐了下,看着那棵梧桐树发呆。
“小姐,你别伤心了,我看小侯爷还是很喜欢小姐的,只是陛下赐婚,侯爷和侯夫人没办法罢了。”妍儿劝慰道。
沈清澜轻叹了一声,“我不是伤心,我只是有点心疼他,都是我,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妍儿连忙在沈清澜身边坐下,小姐这一定是伤心坏了,所以才胡言乱语,竟然把一切怪罪在了自己头上!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命运捉弄罢了。”
沈清澜摇了摇头,“是我的错,因为我知道沈家将来会遇难,所以就想和穆星泽搞好关系,行为有些逾矩,惹了他的青眼,自己也生出了痴心妄想,要不是我,穆星泽还会好好地过他的一生,也不会因为我而伤心难过。”
“感情的事,怎么能说全怪你一个人呢?本来也是你情我愿……”
“不,的确是我错了……现在我只希望小侯爷,能好好的。”
妍儿自己也从未有过感情经历,所以她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她能看得出,沈清澜现在的情感更多的好像是愧疚、心疼,而不是伤心难过。
“小姐,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喜欢小侯爷。”
沈清澜摇了摇头,“喜欢啊,他人很好,若能嫁给这样的人,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归宿。”
妍儿转了转漆黑的小眼珠,半晌后说道:“不对啊,这跟戏文里好像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义无反顾才对,可是你这样的反应,又理智的很,总觉得不像是有多喜欢,像是为了寻一个好归宿?”
沈清澜站起了身,或许妍儿说得对。她本没有很喜欢穆星泽,无非是想寻个可靠的人,能安稳一声罢了,可却偏偏惹得人家一片痴心,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想来,我这个人可真是坏透了。”沈清澜说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跟您有什么关系,你也没有负心薄幸,所以也不必过于自责。依我看啊,倒是那个什么衡王府的小王爷,才有一点影儿的事儿,就偏要去侯府里说上一嘴,真是讨人嫌!若是没他来这儿多嘴多舌,说不定小侯爷已经劝动了侯爷和侯夫人,我们两家已经定亲了。若真是那样,怕是陛下也不好让小侯爷悔婚令娶。”
听妍儿这么一说,沈清澜也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都怪赵瞬那厮!他若不去,等陛下真有旨意下达,说不定她和穆星泽已经定亲了!
这厮不会是故意破坏她的婚事吧!
难道是怕她因儿女情长办不好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