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芷思忖了片刻,快速分析利弊,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赌一把。
“我选第二条。”
“好。”沈清澜从袖口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张两千两的银票,甩在了沈清芷的身上,“从今日以后,关于你这些嫁妆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听到,你也不用再拿这个做文章,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嗯,天色已晚,怡梦轩也许久未住人了,无人打扫,芷儿,你还是先回家吧。”祖母说道。
沈清芷拿着银票缓缓的起身,此时此刻,她对这些所谓的“家人们”彻底失望了。
“芷儿告退。”
沈清澜也站起了身,这膝盖跪的也太疼了……
“彦哥儿,你媳妇还大着肚子呢,吵闹了这么久,她也累了,你快带她回静瑶院休息吧,记着吩咐下人熬点安神的汤,别伤了胎气。”祖母嘱咐道。
“是,儿子会照顾好英慧的,母亲放心。”沈彦扶着余英慧起了身。
“婆母,儿媳退下了,您老也好好休息吧。思思,伺候你祖母早些休息。”余英慧道。
“是。”沈清澜应了一声。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们祖孙二人,沈清澜在祖母身边坐下,想揉揉膝盖又不敢。
“思思,你真的那么恨芷儿和韩氏吗?”
祖母这么一说,沈清澜就明白了,看样子也只好老实交代。
“祖母是觉得思思做的很过分吗?”沈清澜反问。
祖母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
“祖母从小看着思思长大,也相信思思并不是一个狠戾之人,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清澜看向祖母,将韩氏收买文澜院的敏儿,想让她身败名裂,想让余英慧母子俱亡,以及沈清芷杀害敏儿灭口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祖母听了这些话震惊不已,害怕她不相信,沈清澜又补充道:“当时我查到敏儿的底细,逼着她反过来对付韩姨娘之后,还让她签下了一份认罪书,祖母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拿过来。”
祖母双眼泛红,抬起手抚上了沈清澜的脸。
“思思……苦了你了……”
老人家的声音有些更咽,沈清澜也不禁红起了眼眶。
“祖母,孙女没什么的,从沈清芷和孟景明背叛我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祖母,她绝对不仅仅是心术不正,她还包藏祸心,预谋害我和我母亲,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祖母点了点头,“你这么做没有错,换做祖母是你,我也会这么做。只是你才多大啊,一个人去做这些事,万一有一个不妥,那岂非要万劫不复?”
“我不怕万劫不复,我只怕再也见不到我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和我母亲,若真是到了一尸两命的地步,我会悔死的。”沈清澜道。
祖母握住她的手,道:“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祖母,祖母不聋不花,还能替你做主!”
“是。”沈清澜笑了笑,“对了祖母,还有一事,我不想去书院听课了。我害怕……”
“祖母知道,清芷被你摆了一道,孟景明的面子也有损,恐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和你母亲说,书院就不必去了,在家好好照顾你母亲,她现在害喜有些厉害。”
“嗯嗯!”
不愧是祖母,一下子就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对了,小侯爷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祖母说罢,擦了擦眼角的泪,目光也染上了喜色。
沈清澜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还能怎么想?人家可是小侯爷,我高攀不起。”
“我听说,小侯爷还专门去静庵书院给你送糕点了,你可有改变主意?”祖母追问。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主意,我知道他的心思,他也清楚我的,但是我们两个的事光凭着一腔热情是没有结果的,最终决定权并不在我们手里,还要看侯爷和侯夫人的意思。他说会去争取,且看他争取的结果吧。”
沈清澜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祖母也很欣慰。
“如果侯爷和侯夫人愣是不同意,可是小侯爷却不惜抛下一切也要娶你,届时,你打算怎么做?”祖母又问。
沈清澜想了想,认真的答道:“孙女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让星泽哥哥不顾一切,但是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孙女也会劝阻。”
“哦?”祖母一脸笑意,想听听沈清澜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女虽然爱慕小侯爷,但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毁了他的终生,他本就有大好前程,若真是为了这些儿女私情而放弃,那孙女也会不安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听天由命罢了,要是侯爷和侯夫人不同意,我们因此而分开,再无可能,不过就是难过几日,孙女承受得住。”
沈清澜说罢,祖母将她搂在了怀里。
“我家思思哟,万事都考虑的周全,祖母也可放心了。”
第二日,天气晴朗,风中扬着柳絮。
赵瞬带着一众人,来到了南阳侯府,被府里的下人引到了侯爷和侯夫人所居住的正堂。
侯夫人是京城江家的嫡长女,名为江哲玲,与赵瞬的母亲是同宗,只是在宗族中的辈分有些小,虽没有差上几岁,还是要称赵瞬母亲一声姑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