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树林中有声音后,妍儿和沈清澜果然找到了受伤的易枫,又找人把他带回了文澜院侧院的偏房里。
幸好前段时间沈清澜派人将周大山和他的堂弟周大河接了回来,要不然眼下真没有什么心腹的奴才可用。
周大山检查了易枫的伤势,发现只是腿断了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这才没有清醒。
沈清澜不在房中怕被人发现引起风波,于是她便悄悄的溜回去了,只留下了妍儿和周大山两兄弟照顾。
夜半时,周氏两兄弟在外屋睡着了,妍儿也在床前趴着小憩,她本想去给易枫换额头的毛巾,一抬头发现他已经醒了。
“你醒啦!怎么样?腿还疼吗?”妍儿关切。
“你说呢?”易枫答。
妍儿微微垂眸,确实,腿都断了一定是疼的。
她想去倒杯水,猛地一起发现腿麻了,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背对着易枫龇牙咧嘴。
“你怎么了?”易枫疑惑。
“没事没事。”
妍儿强忍着往前走了一步,一条腿在前,另一条腿却没有迈过去,易枫见她这个姿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忍不住偷笑了一声。
“腿麻了就不要勉强,我也不是很渴。”
说罢,易枫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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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妍儿便来到了文澜院的内室。
沈清澜将一众小丫头都打发了出去,问:“他醒过了吗?”
“昨天夜里醒了一次。”妍儿说罢,扶着沈清澜在榻上坐了下来。
“昨晚我也想过了,他现在身上有伤,我们不能一直将他放在府里,万一被发现了,说不准还会落下个窝藏的罪名,凭空多出这么一个人,我们也不好解释,请大夫更是不方便。”沈清澜道。
“那我们把他送去庄子里?”妍儿道。
沈清澜点了点头,“我找个由头暂时假装发落你,让周大山他们送你去庄子,你便去照顾他吧。正好借这个机会,顺便把该打发的细作打发了。”
“小姐是说……敏儿……”
沈清澜起身,将紫檀桌上的琉璃盏捧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随后手一松,摔在了地上。
妍儿机敏的顺势跪了下来,只见沈清澜怒道:“来人!来人!”
外面的小丫头都各自去忙了,听见声音急忙往小姐房中赶。
“好你个小蹄子,平时里仗着我对你的宠爱,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敏儿第一个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问:“小姐,妍儿姐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澜和妍儿没人回她的话,她一低头就看到了碎掉的琉璃盏,“呀,这不是大少爷从汴京给小姐带回来的琉璃盏吗?”
沈清澜在桌旁落座,道:“昨晚我就发现我妆台上的金簪不见了,今日早上留你一个人在屋里,是给你脸面!”
众丫头一听这话都惊呆了,还是一个叫福儿的丫头出了声,“小姐,妍儿姐姐伺候您这么多年,她不是那样的人,您会不会搞错了?”
沈清澜抬头看向福儿,问:“不是她,那是你咯?这文澜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敏儿给她奉了一碗茶,道:“小姐,消消火吧!妍儿姐姐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倒不值了。”
沈清澜轻抿了一口茶,“猪油蒙了心?哼!你们倒是说说,我沈清澜曾几何时亏待过你们这位妍儿姐姐?”
说着,沈清澜踢了妍儿一脚,妍儿立马学着她曾经的办法,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一时间掐狠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妍儿,我可曾亏待过你?我本想着让你自己承认,没想到你屡教不改!还打碎了我大哥哥送来的琉璃盏!真是反了天了!”沈清澜说着,把手中的茶杯丢了出去,茶水撒了一地。
妍儿一抬头,一脸的泪,上前抱住了沈清澜的腿,哭诉道:“妍儿不是故意的,求小姐看在我们多年来的主仆情分,饶过我吧!”
沈清澜冷哼了一声,“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就不知道收敛,不知道谁才是小姐!福儿,去找周大山,把这蹄子给我送到庄子里去好好反省,院子里不许给她留人,就让她自己自生自灭去!”
福儿愣了愣,还是出去找周大山了。
妍儿抱着沈清澜的腿不肯撒手,苦苦的哀求,可是沈清澜却不为所动。
敏儿见状劝言道:“妍儿姐姐,你就放心去吧,小姐我来照顾就可以了,定不会有什么闪失。”
妍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而又想求沈清澜,还没开口,屋外周大山他们就到了。
敏儿将妍儿扶了起来,道:“妍儿姐姐,小姐已经下了令,难道姐姐还非要再驳一次小姐的面子不成?”
“你!”
妍儿话还没说出口,敏儿就推着她离开了,转头又吩咐屋里人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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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静庵寺内,入了寺门往南走不远,就到了静庵书院。
沈府的马车显赫,来时门口的女学子学童们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女娘啊?是官宦家的小姐吗?”
“哪是什么官宦家小姐啊,那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