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春坊的凌筠最近又得了一本丄飏才子的诗作,送信给杨霁雪,杨霁雪便派静儿亲自去取。回来的途中,静儿被赵雅芙拦下。赵雅芙递给静儿一封信,静儿匆匆一观,急急忙忙赶回朝斓苑。
“公主姐姐,坏了、坏了!”
杨霁雪正在看一本从南宫无尘那边得来的《鎏金轶志》的手抄本,端正清冽的松仪正楷让她赏心悦目,离奇跌宕的故事情节则叫她欲罢不能。静儿连叫几声,她才很不耐烦抬起眼:“什么事,慌得你这样?”
“顾骋越在街上惊了信王殿下的马了,具体也不知怎的,跟他一起来上京的那个叫刘欣宛的女孩子大约是吓坏了,翻来覆去只是说:信王要杀他,还有那个马妙莲。”
“你说什么?”杨霁雪大惊,“怎么会惹上信王呢?”静下心,把静儿刚才的话又听一遍,接着才道,“这真是坏了,顾骋越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那个魔王。”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让我想想。”
静儿闭上嘴。
杨霁雪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儿,对她说:“你派人去告诉文心,前两天在她那儿喝的茶不错,我想再去尝一尝。”
静儿走了,杨霁雪去流汐苑,同样的话也说一遍。南宫无尘目光闪烁,极为认真嘱咐:“一切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除了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非常要紧,你自己也来不得半点闪失。”
“谨遵姐姐教诲。”杨霁雪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且说信王府门口的守卫,发现大街上来了一辆陌生的马车,最终停在了王府门前。领班的那个非常机灵,立刻亲自进去,找来管家龙达。
龙达到门口一看,忽然认出来:“哟,这不是上将府上静儿姑娘的车家吗?哪里来的香风,吹得静儿姑娘今天大驾光临信王府?”
静儿挑开帘子:“我不和你啰嗦,我家公主要见你家信王爷,烦请你立刻通报。”
龙达平日里耀武扬威得很,除了信王,那听过这样颐指气使的指派?瞪起眼睛就想怼两句!可转念一想自己主子对揽月公主那份痴情,说不得,自己若此刻恣意了,少不得回头被这个小丫头在揽月公主告状,揽月公主假如护短,再借这个借口将王爷教训一顿,王爷喜欢揽月公主,不敢也舍不得骂,届时那阵怒火只有烧回自己头上。
想到这儿,龙达如同被人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又不能叫痛似的,弓起点儿腰身,又举起手拍拍自己大腿,而后才整理好表情:“遵命,请你稍等。”
他回府,一溜烟跑到涵清殿。
龙炼琛刻意放了和顾骋越在一起的另一个小丫头,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等消息。“再说一遍!”他一听到龙达回禀就跳起来,“雪儿手下那个杨静儿真的来了?”
“千真万确。”
“哈哈哈……”龙炼琛顿时得意大笑,“我就知道,雪儿千方百计给龙怀璋找来的这个顾骋越居然犯在我的手上,雪儿不会去找龙怀璋,也不会同我那个事事必以龙怀璋为先的二嫂商量,她呀,只能来找我。”
“揽月公主现在就在贵心坊,杨静儿来,便是代为传达,揽月公主希望能邀请王爷过去。”
“没问题,”龙炼琛欢喜得两眼放光,“我现在就去。”
长着六月金的通幽别院,燕云尉慕容琼华代揽月公主在门口等候,看见龙炼琛带着龙达等四个人过来,深施一礼:“王爷!”
龙炼琛不由扫兴:“你干嘛来了?”
慕容琼华低着头:“职责所在,若有使王爷不快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目光在他身上接连转了好几圈,龙炼琛方才重重冷哼,进了别院,来到屋子里,赵雅芙和越霓裳皆换了使女的衣饰,分别替他和杨霁雪斟茶。
杨霁雪穿了一件宽松的衣裳,看不出怀胎近四个月的模样,倒是一张小脸被花蔓的千人千香滋养,肌肤白皙如明珠生辉,五官艳美好像牡丹花绽放,越发倾城动人。
龙炼琛看呆了,端着茶杯顾不得喝,只不停啧啧有声,最后叹了一声:“雪儿,你真是太美了。”
杨霁雪脸“腾”的一红:“信王殿下,今天我请你来,是想和你谈正事。”
“在我心里,从二哥手里把你抢回来,就是最大的正事。”
“你——”杨霁雪那这个魔王没办法,“就谈我要说的正事,你今天在街上抓走的那个人,叫顾骋越,实际上是我的手下。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而言之,他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把他交还给我,我重重惩罚他。”
“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杨霁雪深吸一口气:“对!”
“那你再求一遍。”
杨霁雪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今天在街上抓走的那个叫顾骋越的人,是我的手下,你还给我——”话刚说到这里,不妨龙炼琛猛地一探身,她两只手都被抓在他的掌中。
肌肤相接,一阵诡异的触觉快速奔流,杨霁雪不由头发发炸,如被闪电击中,接着浑身战栗。
无论隔了多久,哪怕已再世为人,龙炼琛加诸于她的种种,都已镌刻在肌理和骨骼上。
上一世,为了和龙怀璋斗气,转而嫁给龙炼琛,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