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宛非常怕她:“你,你想要干什么?”
马妙莲眼睛里寒光一闪而过:“给你指条明路,即便到了这里,你最好还是安分守己。”
刘欣宛步步后退,可到底心有不甘:“当初骋越想要娶的应该是我。”
“那又怎样!”马妙莲蓦地发起火来,“我马妙莲想要的,不管是东西,还是男人,都只能是我的!”顿了顿,冷哼,“你要是没有镜子,还可以打盆水,你刘欣宛除了整天柔柔弱弱装可怜,还有那点比得过我?”
刘欣宛被她的气势压住,眼眶一红,控制不住哭起来。
马妙莲一把将她推在椅子上,回手扶鬓,神态已转为傲然:“今天晚上我会去庄子东边陈员外家,贾二姑娘和另外几个姐妹邀请我去看一株很大的昙花今儿夜里开花。”放下手,“昙花,你听过吗?大概想也想不到吧?神仙之姿,而且难得一见,开花了,也只得一瞬间可以观赏——你这辈子,肯定想也不要想啦。”
她仰天大笑,推门而去。
刘欣宛灰心不已,又难过非常。她跌在地上,哭了近半夜,突然一跃而起。
她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
——赵雅芙说到这儿时,倏地停住。越霓裳一改活泼的样子,脸颊蓦地发红,神态忸怩。
南宫无尘玲珑无比,顿时懂了。
杨霁雪也是聪明人,看看在场三个人的表现,心里也明镜似的。
赵雅芙强笑几声:“马妙莲说是去贾家和二姑娘她们看昙花,可偏偏在刘欣宛刚进顾骋越房间不久之时,她带着好几个女子破门而入。呃,那个,当时的情形……那个,我就不讲了,总之,当时马妙莲顿时大吵大嚷,先是嚷着必须和离,逼着顾骋越签和离书不成,便命庄丁把当地的族长贾锡芳以及大管事虞叔一起叫来。”
“这不是故意要闹大吗?”南宫无尘道。
“对,”赵雅芙接着说,“旁人觉得既然已到和离的地步,也不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偏偏一个叫贾庭的年轻人主动提出,在他们那里,这样的情况下,无论男女,都要严惩——就是浸猪笼。”见南宫无尘和杨霁雪并不太懂,又详加解释,“就是把人放在笼子,浸在水里,同时水过头顶。”
南宫无尘很是震惊,杨霁雪也吓了一跳。
“然后呢?”南宫无尘问。
越霓裳接过话头:“虞叔当然不肯,别的不说,顾骋越是燕云卫送来的,是好是孬,也轮不到他们审讯,更莫论处决。”
这一点说得不错,南宫无尘目露嘉许。
——且说那个叫贾庭的年轻人执意让族长贾锡芳将顾骋越和刘欣宛浸猪笼,贾锡芳深以为然。
虞叔不允:“这两个人并不是贾氏家族的人,贾族长,你不好处置他们吧。”
贾锡芳冷笑:“虞叔,我敬你是这儿的老人家,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上京贵人问起此事来,这是发生在承泽庄的事,我贾氏家族在此数十年,即便如今多为贵人办事,这承泽庄发生的事,我就有资格处理!”
虞叔拦住上前企图捉拿顾骋越和刘欣宛的人:“除非官府来人,否则,谁也不允许在我这儿撒野!”
庄客不敢动他。
贾锡芳见此情形,只得派人去请知县老爷。知县老爷王玉桂一听承泽庄,吓得连忙又派人去问知府梁万田。梁万田也不敢怠慢,亲自坐轿子过来。知府、知县全部到场,没等审理此案,驻兵惠州的东路大总管郑临畅来了。
南宫无尘心里面很快盘算着:“原是需要郑将军去的,毕竟东都参府夏鸿光官位尚在知府梁万田之下。只不知,郑将军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将顾骋越带离承泽庄呢?”
“说是前魏帝张光德的余孽。”越霓裳这会儿嘴又快了。
南宫无尘“噢”了一声。
杨霁雪接住这茬:“这话倒是不错。”
赵雅芙道:“郑将军不仅直接带走顾骋越,连刘欣宛、马妙莲以及那个叫贾庭的,全部带走。”
“贾庭?”南宫无尘很是惊讶,“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并不是刘欣宛一时冲动引起的了?”
赵雅芙点头:“王妃,您真是太聪明了。马妙莲一心只想做管家娘子,对顾骋越一而再、再而三只能当个普通人失望至极,她曾想靠拢孙牧羽,没有成功反被奚落,来带承泽庄后,平日里无所事事,就认得了贾庭。贾庭是读书人,又是族长的亲侄子,贾锡芳早就疏通好了王知县,只待贾庭乡试之后,就引荐给州学。也是他们二人早有孽缘,当初孙牧羽看也不看马妙莲一眼,前程大好的贾庭偏偏吃了马妙莲那一套。二人背着顾骋越苟且在先,却借着刘欣宛来到承泽庄,处心积虑反过来要倒打一耙。本来想着能够除掉顾骋越,真是可惜得很,结果当真要让他们失望啦。”
“现在他们人呢?”南宫无尘问。
越霓裳回答道:“已经押至乾都,如今关在上京大牢。”
杨霁雪插进来:“现在是威远侯在审这个案子,别的也就罢了,只这顾骋越原是我发现并安置在承泽庄,本想抬举他做个家臣来着,因此,韩远战侯爷便委派了燕云尉慕容将军转霓裳、雅芙两位妹妹,知会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