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表情却不像想要夸我的意思。”杨霁雪有些泄气。
赫连驰风连忙举手表态:“我若有说谎话骗你,管教天打雷劈。”放下手才说,“我是想到你一开始对我说的:我父汗生病,而我会碰到一系列麻烦事——雪儿,像你这样,等于传说中的先知了吧?”
静儿一听:“公主姐姐,你赶紧想想,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找大司药呢?”
“只可惜,我不知道这个。”杨霁雪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仅如此,我虽猜到北汗国内汗王更替可能包含阴谋,但是,万万没想到具体细节竟然会是这样。要不然,我一到北汗,就该直接向你预警。”
赫连驰风被勾起了伤痛,眼圈一下子又红起来。
慕容琼华提醒:“赫连王子,公主,要去找大司药的话,我们该快点儿动身。”说着,他往王城方向一指。
哥尔翰马上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然后跳起来:“追兵快来了,至多隔了十五里,不下八百人。”
大家一听,急忙上马。
赫连驰风说:“我小时候摔断腿,父汗那时亲自带我去过一个山谷。大司药每年都有一段时间抓在那个山谷里采药,炼丹。现在左右没地方去,我们就一起去那儿碰碰运气吧。”
二十几匹马撒出去,一奔就是后半宿。天亮了,男人们还不知疲倦。杨霁雪和静儿都受不了,坐在马上摇摇晃晃,马也渐渐慢下来。赫连驰风把杨霁雪提过来,放在自己身后,又让慕容琼华照顾静儿。静儿连连摇手:“我自己就可以,不用麻烦燕云尉。”
杨霁雪摇摇头,对哥尔翰说:“把你的马借静儿坐坐。”
“哎!”哥尔翰一点儿疲惫的神色都没有,果断跳下马。
赫连驰风悄悄静儿,又看看他,顿时明白了,笑骂:“让你借马,你自己倒跳下来,难道静儿姑娘本来的马不好,非要改骑你的马才可以?”
哥尔翰一头雾水:“不是公主让我换的吗?”
“我只听公主一个‘借’字,可有另外一个‘换’字说给你了?”
哥尔翰挠头不已:“我说王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呗,这样绕来绕去,我真的听不懂啊。”气得赫连驰风恨不得跳下来打他。
静儿眼见这个家伙又要挨训,干脆下马主动过来:“你快上马去。”哥尔翰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噢,好!”静儿拽着他的衣服,翻身坐在他背后,“这样可不就好了,笨蛋!”
哥尔翰这才明白过来,一阵挠头:“原来得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赫连驰风继续提缰策马,其余人紧跟他之后,又奔了半天,中午,终于隐隐看见前面一带山脉。
“望山跑死马,我们先歇一下吧。”赫连驰风先会腿下马,然后将杨霁雪搀下来。杨霁雪已经快累死了,吃了点干粮,和衣倒地便睡。睡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方才醒过来,一看,天又快黑了。
“你们为什么不叫醒我?”她责怪道。
赫连驰风看看慕容琼华他们,回头道:“是我让他们都别叫你。”看看山那边,“我们就是跑,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跑到那里。不如今天就近再休息一夜,明天早晨起来,花一个白天,直接进山,岂不更好?”
杨霁雪明白自己扯了后腿,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打紧,便算了。
哥尔翰带着十八卫找到一片树林,整理了一小片空地,提供给杨霁雪主仆睡觉。其他人大多就地而坐休息,除了慕容琼华飞身上了一棵大树,靠着树干坐在树枝上,边休息边望哨。
那树很高,夜晚的风从树顶吹过,发出阵阵涛声。
赫连驰风坐在树下,仰头看了好久,低下头轻声问杨霁雪:“公主,自从洛城外和他相见,这位慕容公子,就再没离开过你吗?”
杨霁雪睡了一下午,暂时也睡不着,想着他这话的深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明白,一个男人会喜欢像公主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很正常。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太信任一个人,尤其像慕容琼华这种本事很高,情绪埋藏又很深的。”
杨霁雪忍不住翻个白眼:“简直胡说八道。”
赫连驰风怕她生气,但事关要紧,他想了又想,还是坚持道:“当年你要来北汗和亲,大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不得不剖白自己的真心,以换得我和你之间只能留有的叔嫂情谊。大哥内心对你的珍视,可见一斑。身为义弟,我不得不多说今天这一番话,对于大哥和你而言,你们经历了曲折,很难得才得以厮守,此情珍贵,而对于慕容琼华而言,公主,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错漏,我怕,到最后遭殃的可不仅仅是慕容琼华一个人。兴许,他背后的整个家族都会遭殃,万劫不复啊!”
杨霁雪听着,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想想自己的境遇,不管是龙炼琛,还是怀璋,大约都决不允许另外还有一个异性对自己产生感情吧?“可我真的只是爱惜他的才华啊?而且,他也有青梅竹马的师妹,以及一个年貌相当的红颜知己。”说到这里,杨霁雪忽又想起一件事,“驰风,别光说怀璋和我了,你现在也老大不小,有没有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北汗国内,你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