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谢谢。”然后就对青鸾说,“你,把这个,给上将送过去。”
青鸾瞄了龙建瑛一眼,轻声提醒她:“公主,这不好吧?”
赫南昭霞眼睛一瞪:“有什么不好,让你送过去,你就送过去。”
青鸾拿她没办法,只能当着龙建瑛的面,捧起碟子送给龙怀璋。
凌茹馨按住龙建瑛马上就要暴起的身体,摇摇头,脸上含笑,对红玉说:“你把我这一碟送给信王。”
红玉矮身:“是。”捧起水晶盘,来到龙炼琛案前。
龙炼琛瞧瞧上面,又看看对面。青鸾站在龙怀璋案前挺不自在:“上将,请用。”龙怀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合适,讪讪接下来。
赫南昭霞笑着问他:“你有没有想要谢谢我?”
龙怀璋只能站起来:“谢公主。”
龙炼琛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站起来,又搂着赵雪柔晃到对面。杨霁雪正拿着筷子,他一来,杨霁雪一吓,筷子“吧嗒”掉桌子上。龙怀璋连忙坐回来:“唉,怎么这么不小心?”替她把筷子捡起来。
龙炼琛笑呵呵道:“不至于吧,二哥和雪儿成婚都这么久了,雪儿怎么还是一看见我,就激动得连筷子都拿不稳呢?”
“你胡说。”上一世在他手上受苦受难,这一世又遭他屡次算计,杨霁雪再怎么想端着,也没好脾气。
但龙炼琛爱她的这颗心也当真深到难以自拔。
“二哥,雪儿,今天是家宴,大好的日子,我们光喝酒、吃菜端是浪费。有时间应该多说说话,对不对?可是,一时半会又有什么话可以说呢,不如,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话说有个书生,他种了一棵梨树,两年,梨树算是完全活了。第三年,梨树开花,那一树雪白的花啊,就像艳阳天下,偏偏给下了一树的雪,这景色岂不妙哉?那书生爱煞了,提笔就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一边念着,他的目光一边在杨霁雪脸上生了根。
龙怀璋这下没任何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挽起杨霁雪的手,又把杨霁雪往自己身后藏了藏:“三弟,诗真是好诗,但是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呢?”
“因为你已有你自己的梨园,再说,不管那捧雪或那树梨花有多美,都是为兄我先遇见,与那书生又有何关系?”
龙炼琛脸顿时黑了:“你先碰到的,就是你的了吗?”
龙怀璋也不示弱:“当然!所以无论你怎么旁敲侧击,使多少花招,都是徒劳。”
他们兄弟针锋相对,火花四射,赫南昭霞的一腔情意说不得又落了空。龙建瑛笑着对赫南昭霞说:“公主,还是我来敬你一杯吧。只有在我的眼中,你才是唯一,这么高贵,这么美丽,无以伦比。”
赫南昭霞已经想要拍案的冲动方才勉强压了点下去。
凌茹馨招呼下面那两个:“怀璋,炼琛,好好的宴席,谈什么诗呀。来来来,我这儿有好东西,要给你们大家一起开开眼。”说着,瞥了龙建瑛一眼。
龙建瑛连忙站起。
旁边,龙至捧着一个罩着红绸的放托盘躬身前来。托盘上放着长形的木盒子,龙建瑛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莲花。
赫南昭霞本来毫无兴趣,一见之下顿时捂着嘴巴惊呼:“雪中莲?”
龙建瑛双手持花,递到她面前:“送给你。”
赫南昭霞离家很久,看到不仅是家乡的东西,还这般珍贵难得,忍不住感动不已。
龙建瑛说:“还不止这一支呢。”将手伸入盒中,又拿出一支雪中莲。那盒子长短大小,和一支雪中莲相仿,但他左一支右一支取了整整十九支,再怎么提不起劲,赫南昭霞也忍不住惊叹:“你这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龙建瑛刚想交底,龙炼琛抢过去道:“公主,最神奇,还不是我大哥对你的一番真心。别说这十九支雪中莲,便是百支千支,只要你说,他都会为你取出来。”
“你这就胡说了,”赫南昭霞教训他,“你可知这雪中莲有多珍贵吗?便是我们北汗人,每天都上山去寻找,最幸运,一年也不过寻个十几二十支的。哪能一下子有百支千支拿出来?”
龙炼琛闻言点头:“说的是,一年最幸运不过寻个十几二十支,我大哥就能全部都送给公主你。”
赫南昭霞“啊”一声轻叫,颇为动容又很内疚,转目看向龙建瑛。
龙建瑛不再纠结要不要解释变出十九支雪中莲的盒子到底有什么秘密,顺着龙炼琛的意思动情道:“只要公主你喜欢,我无论做什么都万死不辞。”
赫南昭霞脸红了一片,低下头,半晌才说了声:“谢谢。”
龙怀璋在下面看着,不由得失落,端起一杯酒,默默喝了。
上面龙建瑛从未这么高兴,又让龙至将装了祁连山顶水的水晶瓶拿出来。将十九支雪中莲,放入祁连山顶千年雪融化而成的清水中,本来凝固仿若石刻的花朵微微一颤,花叶舒展,全部活过来。更为奇特的是,受着雪山之巅极寒空气长大的花儿,盛开之时,莹白的花瓣上忽而蓝忽而红忽而又紫